第二章 满场皆惊

兄妹这样的节，他们会做何感想？我觉得要是按照现在的剧本拍，等到电影上映，《黄金甲》挨的骂恐怕会是《英雄》和《十面埋伏》的十倍，甚至更多。”

陈艺谋怔怔地看着许正道，被他的话彻底震到了。

现场其他也都目瞪呆地看着许正道，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许正道见众目瞪呆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得意，没想到大导演，大编剧们都被我震住了，看来老夫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啊，哇咔咔咔！他笑了笑，谦虚地道：“我的话说完了。让诸位前辈见笑了。”

陈艺谋转看看众，问道：“你们怎么看？”

赵小钉皱眉道：“我觉得有点道理，《黄金甲》确实比较黑暗，也比较压抑。”

王彬微微点：“我觉得《黄金甲》比《雷雨》更加黑暗和压抑，《雷雨》中没有着重强调的血缘旋涡被放大了，从至尾都紧紧的围绕这一主题来延伸剧。《雷雨》中的明亮过度统统不见，剧环环相扣让无以喘息，加了大量、谋、下毒、暗杀等元素，使故事显得无比冷。这不就是我们要的吗？以此来反应权力对的扼杀。”

编剧吴楠道：“我们刻意抹去光明的、光亮的东西，是为了让整个故事更加残酷，更加刻的展现权力对的抹杀。如果故事变得一团和气，那就失去批判了。”

陈艺谋觉得众是对的，但许正道的话也有道理，他看着许正道，问道：“如果让你来改剧本，那你会怎么改这个故事呢？”

许正道沉吟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前些天，我看到了吴羽森的一个采访。在拍摄电影《变脸》时，吴羽森最开始提出结尾，让男主角带着大反派的孩子回家，但遭到老板以及编剧等的一致反对。电影试映后，观众给《变脸》的评分只有33分，一边倒的差评。很多都在问，那个小孩怎么了，为什么不带他回家。老板意识到吴宇森是对的，就让吴羽森紧急补拍，重新剪辑后再次试映，影片评价竟飙升到88分，得到一致好评。

电影《勇敢的心》男主角华莱士最后死了，但在他的神感召下，苏格兰赢得了独立。他虽然死了，但抗争的目的达到了，依然是胜利者。你的《英雄》也是如此，无名虽然死了，但目的达到了。无名不是真的要杀死秦王，而是要告诉秦王以天下为重。在秦王明白后，无名便坦然受死，他也是胜利者。可《黄金甲》没有这样的内容，看到最后大家依然是绝望的，看不到希望，所以，我觉得《黄金甲》要改的话，结局必须给观众希望，让观众觉得主角赢了，哪怕最后主角死去，只要观众觉得赢了，一切就不是问题。”

王彬不同意许正道的观点：“在《黄金甲》最后，王后打翻毒药碗，就是反抗啊，她不再管什么皇权后位、前富贵了，做了一回自己，反抗了封建父权，她是胜利者啊。”

许正道觉得王彬的话有道理，想了想道：“你说得对，最后皇后确实反抗了，但她的反抗让无法释怀，没有赢的畅快感。至少我看完，内心绪没有得到释放。我觉得皇后这个角色最大问题是本身。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我会同皇后，但商业片讲究代感，观众是要代主角的。皇后这个角色观众能代吗？皇后不守道出轨、跟养子谈恋，事败露后怂恿自己的儿子造反在后，导致两个儿子死亡，有多少能把自己代这个角色？男主角大王，观众也很难代，这个物比皇后还讨厌。商业片没有代感，观众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觉得可以换视角，让二儿子元杰作主角，这个物是有光彩的，观众代感会比较强。”

陈艺谋听到这话，眉微微一皱。1992年他与巩丽一起游长城时许下心愿，未来要让巩丽当一次皇，但没想到两拍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后就分手了。他始终没有忘记跟巩丽的约定，要让巩丽演一回皇。《黄金甲》是他为巩丽量身打造的，是他多年珍藏在心中的愿望。这部戏是大主电影，视角不能转换，不然就没有意义。

陈艺谋十分坚决地摇：“不行，视角无论如此不能转换。说其他的吧，剧本还有其他问题吗？”

许正道见陈艺谋不愿意换视角，心里暗暗摇，物不改，视角不改，《黄金甲》最大的问题没有解决，将来肯定会被骂得很惨的，不过陈艺谋不愿意改，他也没办法：“小王子这个角色也有问题，他刺杀大王子，想要篡位。这真的特别蠢，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这么做。他还未成年，而且父亲和哥哥都是高手，他拿什么篡位啊？真的太蠢了。我觉得正常的做法是，站出来维护父亲的权威，维护封建伦理，这样他才有可能得到父亲的青睐，成为太子，在未来他就有可能成为大王。”

陈艺谋微微点：“你说得对，小王子确实有问题，这个可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