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交代

....”他狠狠地磕，一下一下，也不顾额上是否见了血。

“行啦，你这是在气师父，哪里是在请罪？”张小歪厌恶的瞥了他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水，也不管凉热，直接递到了张葆嘴边。“师父，事已至此，多忧无益，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张葆就着他的手，喝了茶，囫囵咽下，感觉嘴中腥甜去了大半，这才道：“你说得对，是该想想以后了，咳咳......”

“师父，要不您先歇息，等恢复好了再说也不迟！”小幺一边抚着他的胸，一边抽噎着道。

“还是现在说吧，以后怕是没机会了！咳咳......”

李澜儿犹豫了一下，眼含着泪也走进了些，半蹲在了床榻前。

张葆环视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孩子，低声道：“我张葆活了这大半辈子，只想你们几个将来都能有个好归宿。憨儿今年也不小了，若是生在普通家，怕是早就娶妻生子，甚至孩儿都能读书识字了也说不定......咳咳......可惜这寨子里都是糙汉子，没有谁是带着家室的，你便被这样耽误了......”

“师父，徒儿不愿成家，徒儿觉得现在挺好，只要师父在，徒儿就有家！”

“唉，娶妻生子才是正道......歪儿！”

“徒儿在！”张小歪望着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失了往霸道，带着隐隐颤抖，不禁一把握住，紧抿了唇。

“为师知你有自己的想法，心思也活络，但万事皆有缘法，切不可失了本心。闲时多回看看，得到的是否比失去的更加珍贵，否则便是亏...咳咳...”

小幺慌忙帮着他抚胸，哽咽劝道：“师父，您先歇息一下吧！”

张葆摆摆手，皱着眉顿了顿，继续开：“你很聪敏，定能明白师父的意思！”他又转看向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徒弟，怜的摩挲着她的，低声道：“你一定要好好地，将来嫁个好家，这样师父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说着说着，他略显沧桑的眼中也含了泪，对于这个唯一的徒弟，他真心像待儿一般疼着，最是不放心，也最是不舍。

“师父，您只是一时急得，哪里就到那样境地了，切不可说，不吉利！幺儿还要寻个好绣娘，好好学了绣工，将来给师父做衣裳绣荷包......把师父打扮成翩翩佳公子呢......呜呜......师父你别吓徒儿好不好啊......”她再也忍不住，终是泣不成声。

张葆含着泪，将她揽靠在怀里，低声安慰：“师父会在天上看着你们的！”

李澜儿默默的跟着流泪，心中虽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但连来的各种危机，已经渐渐让她产生了免疫力，如今只是不舍和心疼。“张叔，您服了解毒丹没有？催吐了没有？”

张葆缓缓抬，看着与自己牵挂之有着些许联系的姑娘，心中不觉悲从中来：最终还是没能见到那最后一面啊！

“这病是陈年旧疾，早已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吃再多药也是徒劳...咳咳......这段时澜儿的蕙质兰心，为叔已经看到了，之前你提议的事我仔细想了，也许真能改变寨中的命运。”

“什么提议？”张小歪忍不住问道。

“澜儿说吧！”张葆顿觉一血气上涌，怕再压不住吐出来，连忙示意她开解释。

“是！”李澜儿点，转看向二当家：“我之前跟张叔提过寨子改革之事，长期靠劫掠不是正道，与结怨不说，兄弟们也没有个稳定生活。毕竟对于刀尖上舔血的来说，成家立业总是奢望之事。若是改变策略，将狼王寨改为工厂，经营商业，通过辛勤劳动挣得银钱，将来要想成家也并非难事。”

“经商？”这下不光张小歪瞪了眼，其他几位当家均是满脸惊愕。

“李姐姐，你的主意别说可不可行，就咱们寨子里那些兄弟，也没懂得为商之道啊？再说商重利，兄弟们都是目不识丁的直子，既不会算账又不会与谈价论市，经商还不得赔个底儿掉啊？”

“李姑娘，不是我说话不好听，以前你肯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世间的谋生手段哪有那么容易，岂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成事的？真是胡闹！”张小憨已经开始大声斥责了。

“李姑娘虽是好意，不过此事确不可行。江湖就要行江湖事，与商并非同路，不光是条件不允许，就是寨里的众多兄弟也断不会同意的！”张小歪摇摇，果断否定。

等他们都说完，李澜儿这才道：“几位当家的顾虑我都能理解，不过我并不是要寨里的兄弟去开店做买卖，只是让大伙从抢夺变成用劳力换钱。至于经商是赔还是赚，我心中自有定论，断不会让大伙赔了就是，不过前提是要大伙付出劳动，遵守规矩。”

“这还不是一样，我们不是力工，凭什么任你差遣？”张小歪再次反驳，语气也有些不好。

“靠劳动换钱纯属你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