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发太妃

着一位老太妃，老得几乎整个后宫的都不认得她了，但是她还在努力的活着，在这孤苦清寂的后宫，支持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恨，她对大齐的恨，她说她要看着大齐王朝一步步走向灭亡才能甘心咽下这气。

唐洛儿知道她有能力救阿爹，因为上一世就是她把她养大的，大齐的皇帝都有一个关于她的秘密，世代皇帝相传。

留仙宫大门紧闭，唐洛儿熟门熟路地绕过大门，顺着宫墙一直走到一个荷花池边，这个池子和留仙宫里面的池子连着，成闭上一气就能潜进去，唐洛儿完全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毫不犹豫地贴着宫墙就下了水。

如今刚进二月，寒气未褪，池子里的水寒凉沁骨，唐洛儿两只手往前扒拉，留仙宫内的残荷没清理，都快长密实了，不过这也让她省了不少力气，踩着落败的梗叶就爬了上来。

“你是哪里来的小鬼？”

唐洛儿刚攀着满地的荒爬上岸，趴在一堆烂中大喘气，就看见一个黑衣白发的老婆婆站在池子边上，天黑看不清面容，可是身体却没有佝偻，一点不显老态。

“如婆婆~”唐洛儿不管她认不认识自己，一扑过去，抱着抚养她长大的老太妃痛哭不止。

那时原定的和亲选并非是她，如婆婆曾劝过她，可是她一心想要出去，她想看看如婆婆说的大大的世界，她讨厌后宫的清寂孤独，她想逃离得越远越好，结果却把命丧在了那里。

总要吃亏以后才能成长，可是有时候太过固执，不但会伤了亲的心，也会把自己伤的无法回。

“呵呵，你还真是不怕死的小鬼！”如婆婆弯下腰抱起一身泥水的唐洛儿，不管她从哪里来，打的什么主意，她都不怕。

寝殿点起一盏油灯，燃起炭盆，她把唐洛儿脱得净净塞进被窝，才仔细打量起来。

白白净净的一个娃，一看就不是受虐待逃出来的小宫，不知道她更半夜潜这留仙宫做什么，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

还没等她开询问，床上的小娃倒先开了：

“如婆婆，我知道你一定能听懂我的话，也一定不会害我！”唐洛儿把那一个漫长的梦告诉如婆婆，她知道如婆婆不会认为她在胡扯，因为她自己就曾有过更加玄幻神奇的经历，这是她亲告诉唐洛儿的，不过那时她根本没法相信。

“所以你想让我去救你的阿爹，救完以后呢？你是不是还想为你阿爹报仇，亲手杀了永隆帝，让你阿爹登上皇位！”

权势动心，住在这皇宫里的，就没一个没存心思的，她在宫里住了七十多年，见过太多肮脏手段，父母兄弟，这后宫最不需要的就是亲。

她信了洛儿的话，但是那又怎样，她本就不是热心的，哪怕前世她养了唐洛儿一场，恐怕也是另有目的，不过长途征战却是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想要大齐早灭亡，除了有一个骄矜自大的皇帝，还要连年征战。

前朝那位灭国的皇帝不就是连年征兵，只为讨伐一个个小小的高句丽，四次远征，最终闹得民怨四起，群雄争霸，把一个前途光明的朝廷葬送在自己手里。

她活着的目的就是要看着唐家的子孙后代一步步作死，看着大齐的王朝一步步毁掉，看着唐家的后父子兄弟相残。

“不不，如婆婆，你听我讲，我和阿爹只想离开皇宫，离开长安！阿爹他从来没有觊觎皇位，是那些大臣，太师、太傅还有太保他们，不肯放过阿爹，他们担心别的皇子上位以后地位不保，所以一心把阿爹推出去争。”

“你说过“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洛儿不留恋荣华富贵，阿爹也不贪图王权贵势，哪怕被贬为庶，被流放到崖州，您还说过，那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呢！如婆婆，世界那么大，您又为何要把自己拘禁在这里，您跟洛儿一起走，我和阿爹一定好好孝顺你。”

“呵呵~”灯光之下，如婆婆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明明老得她自己都记不得年龄了，脸上却没有任何沟壑，唯有满的白发能让辨出她已经很老了。

她在大齐的皇宫里住了七十多年了，她和唐元共同打下的大齐江山已经在唐元的子孙手上传了三代，他们如果愿意放她离开，她也不至于恨的这么。

唐元是大齐的开国皇帝，她助他得了天下，他许她白之愿，一生一世一双，呵呵，这在后宫是多么可笑的谎言，她居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