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谏诤

此厉声，程绣锦便就立时跪到地上，可脸上却无惧容，直挺着上身说：

“得娘娘垂训，是媳的福气，本该俯首称是便可。

但《孝经》有谏诤章，方知事亲至孝非唯顺，更何况新上有父母在堂，程氏一族姐妹名声，也系于新一身。

新免不得学一学乐羊子妻故事，试与娘娘剖白当时况。

还望陛下、娘娘恩准。”

陈皇后刚要说不许，庆祥帝已经笑说：

“准了，瞧这一套一套的，你这悍妒的名儿，也算是满京都知道了。

朕今儿就听听，你竟还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起来说话吧，明儿还得回门呢，程卿再说朕难为他儿，本来对这婚事，他就对朕有意见呢。”

程绣锦谢恩起身，朗声说道：

“说起那个欢歌来，新免不得要辩白几句。

当时宫里官、喜婆皆在的，若陛下、娘娘不信，请她们来问一下，便知新所言虚实了。

她讥讽新，新也就不说了，就说她无询问吩咐，擅自出声，从哪儿学来的规矩？

她再尊贵，能尊贵过陛下、娘娘身边那些有品的官、内侍？

新宫这么半天，也没见谁无命就出声的？

哪一个不是屏气凝神，紧守着宫中规矩，小心翼翼侍候？

单就她这么大胆，新也实在奇怪，她这宫规宫仪是怎么学的？又是谁教的她？

新本不想说，有质疑娘娘之嫌。

然有些仗着娘娘的信重，却就猖狂起来，欺上瞒下，着实可恶。

望娘娘明察秋毫，将这等查出剔除身边。

以免得被他们带累，污了娘娘的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