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破浪

他们高兴的时候，游『惑』却没有参与。

他跟船长借了怀表，正在看里面的肖像。

这枚怀表其实是他带回来的。

他在章鱼进食的船舱里捡到，见花纹和船员常用的东西相似，就给了大副。没想到转了一圈，落到了船长手里。

不过他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那副肖像画上的。

那是一个长发男的半侧像，眉高鼻，嘴角微微下拉，显得有些严肃。

比较特别的是，这个男的嘴唇上方、中位置有一颗小痣，左侧眉『毛』里同样有一颗。

再栩栩如生的肖像画，也会跟现实长相有些出，但这两枚痣不会。

游『惑』看到他的瞬间就想到了一个。

不，准确而言，是一张脸——

他跟秦究巡岛时，在冰下见到的第一张脸。

那张苍白的脸仰看了他很久，他清楚地记得，对方嘴唇上方和眉『毛』里有一模一样的痣。长得也和这幅肖像画有八分相似，很可能就是同一个。

游『惑』问船长：“这是谁？”

船长一贯乐呵呵的表消失了，他垂下眼睛接过怀表，拇指摩挲着肖像边缘。

片刻后他抬起眼，又恢复成一贯的轻松表说：“m　\n　vader.”

游『惑』：“……”

他转把大副招过来。

大副翻译说：“这位是船长的父亲，也是商船队上上任船长。”

他的话吸引了考生们的注意力。

等他说完大家才知道，百年来商船队有过很多任船长，伦支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他18岁进船队，因为能力出『色』做事严谨，23岁就成了商船队的船长，在风中来去多年，成功送达过无数货物。

29岁那年，他和船队碰到了风，葬身大海。

那时候，现在的伦支船长刚满4岁。

伦支骨子里流着航海者的血，注定是要加这支船队的。

他成为船长的那一年，刚好也是23岁，跟父亲一样。

这么多年来，他偶尔会有所幻想，也许某一天，他能在海中找到父亲遗留的痕迹。

但他始终没有找到，直到今天，直到刚刚……

登船的时候，他看到了堆在杂物里的铁匣和怀表，和幼年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时隔三十年，居然如愿以偿。

***

尽管知道他们只是题目中的一部分，考生们依然有些感慨。

他们黯然消化了片刻，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所以那些小——”狄黎给了自己嘴一下，改道：“外面那些……都是在这里遇难的船员？都是这个商船队的？”

“应该是……”

“那船舱里那些骨？？”

众面面相觑。

“应该既有船员又有考生吧。”

这些年里，一批又一批船员误这片荒岛。

那三只章鱼有考生的时候抓考生，没考生该死就抓船员，总不会亏待自己，复一，在那个旧的船舱里堆出了山一样的白骨。

怪不得白脸们看到章鱼会那样愤怒……

命都是在它们那里送的。

如果还活着，他们会是某个的父母、某个的孩子、某个的恋、某个的家……

***

游『惑』四下扫了一圈。

船舱里少了一个，这居然让他不太习惯。

趁着众七嘴八舌一片混『』，他打开活板门板。

脸纠缠而成的风含着『』湿水汽，像一大片『迷』蒙的云，以呼啸而来的张扬姿态笼罩在商船船。

在它们面前，站着游『惑』在找的。

活板门吱呀一声响。

秦究转看过来。

“你没进船舱？”游『惑』翻身上了甲板。

秦究愣了一下又眯起眼睛：“特地出来找我？”

“没有。”游『惑』走到船，说：“突然想到一件事，来确认一下。”

“什么事？”

“确认一下它们的攻击『』。”游『惑』指着那些白脸。

既然小白脸们都是曾经的船员和考生，那也许……对他们并不怀恶意。

传说中，化冰的时候它们会出现，也许只是为了提醒启航的别把它们忘了，别把它们遗落在这里……

游『惑』本打算顺便上来确认一下，没想到秦究占了先。

不过这位001先生并没有听到“小白脸的故事”。

他说：“我只是好奇，如果硬碰硬它们能把我伤到什么程度，所以留了一会儿堂。”

游『惑』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