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终点之前

游惑无法理解。就像他同样无法理解那个生下他的，为什么对系统那样衷心又痴迷。

“对了。”秦究突然问154：“你有那个守门的照片么？”

“我好好的留个老的照片什么？”154绷着个棺材脸，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非要看的话，我也可以有。”

秦究：“那你可以一下。”

154：“……”

他掏出手机纳闷地问：“你们不是都见过么，还要看照片嘛？”

秦究看着他作，解释说：“我们在上场考试里见过一张照片，里面有那个研究团队的领，不过很可惜，脸被烟烫掉了。比较走运的是吴医生说她曾经见过那个领队，如果再见到一定能认出来。我们再找她确认一下。”

154点了点：“噢，也是，确认一下免得冤枉好。”

几分钟后，他们敲响了吴俐和杨舒的房门，说明来意。

154把手机递给吴俐。屏幕上，那个老坐在处罚通道后面，肩背有一点佝偻，银灰色的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他正看着空中的某一点出神，抿着的唇边有的法令纹。

也许是静态的关系，他身上的温厚慈祥褪了大半，看上去确实有几分“研究者”的影子。

154的照片很全，左侧、右侧、正面、背影各一张，全方位地将这个老呈现出来。

吴俐皱着眉，来回划着四张照片。

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见她仔仔细细翻完三个来回，抬说：“不是这个。”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游惑、秦究和154均是一愣。

“你确定？”游惑指了指屏幕，“会不会是照片失真，或者年纪有点出的原因？”

他们已经将其他排除了，留下的这个简直就是标准答案，没想到居然在吴俐这里被否了。

吴俐摇了摇：“照片失真的程度有限，而且一个年轻几岁、年老几岁，略胖一些或者略瘦一些都不妨碍认，骨骼走向摆在那里。”

骨骼……

医生的认方式他们不能直观理解，但吴俐的格他们是知道的，不再三确认都不会下结论。

她把手机递还给154说：“真的不是我见过的那个。”

“好吧。”

原本有眉目的线索被腰斩，事又变得令疼起来。

154看了眼时间，说：“还有一会儿大部队就要到了，一千来号呢，我继续去处理准考证，起码得让你们明面上的显示变成第四门课已考完。不然卡都用不了，你们既买不了药品，也搞不到武器。”

他说着就要去开自己的房门，结果手指还没碰到锁，房门“砰”地被打开了。

154差点儿跳起来，又强行稳住了形象。

他刚想说怎么回事，就见一个影顶着鸟巢冲了出来。

“922？”他瞪着眼睛：“你什么呢吓我一跳！”

冲出来的正是922，或者说……敢死队的成员之一，闻远。

“我找老大。”922大概刚醒，脚步还有点飘。

“我在这呢。”秦究站在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

922转过来。

看得出来，他似乎有事要说。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东西，从昏睡中惊醒了。

但他见到秦究的瞬间，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又忽然忘了词。

秦究看着他说：“醒了？”

922点了点：“嗯，醒了。”

他茫茫然在系统中生活了这么久，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来这里为了什么，只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多留几年，多接触一些。如果可以的话，再往监考官的上位圈挪一挪，这样就能离核心近一点。

然后呢？

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不知来处，不知去处地过了这么多年，终于醒了。

922伸出拳，不轻不重地跟秦究对磕了一下。

这是当年每个成员打招呼时会做的动作，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了，直到今天，终于想起来了。

他终于想起了自己。

他叫闻远，来自敢死队，负责信息收集处理和小型装备设计，直接联络是秦究。

他们的任务是瓦解系统，他们的信仰是让这里的所有终归自由。

他们曾经发过誓，如果敢死队的成员不再隐藏、坦诚相见，那一定是在一切都将结束的那一天，在终点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生理期，所以昨天没敢夸说更新时间。明天的更新在早上9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