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终于等到你

这一顿“偏膳”，何天非但没有喝酒，吃还吃的分外多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并不是他的胃突然变好了，云英、雨娥都看的出来，到了后来，那些吃食，家主是强撑着往肚子里塞的。

饮酒之反常，为了什么，云英、雨娥已经明白了；这种“填鸭”似的用膳，又是一种反常，为了什么，她们却想不明白。

到了后来，她们不得不反过来劝家主“慢慢用”了。

这一回，家主倒是从善如流，停箸。

申正时分（下午四点），洛瑰、鹿会回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卫。

卫带来的消息，进一步印证了云英她们听说的传闻。

事实上，这两天，卫瓘的僚属，以太保主簿刘繇为首等一班，一直在为卫瓘的事奔走，但廷尉府等“有司”的态度，十分暧昧。

虽不明说，但又是什么“大王之风，起于青萍之末”，又是什么“蛇灰线，不为无因”，话里话外，都在暗示：

结合首以及楚王左右供词，伯公同楚王，很可能有过什么勾连，做过某种易，但后来两翻了脸，楚王为免机密外泄，乃派夜伏高岗，他杀伯公父子祖孙，其实为杀灭来着。

由至尾，死死扣住，卫瓘为楚王所杀。

刘繇索要“首以及楚王左右供词”看，廷尉府的，先是以“限于制度”婉拒，后来又说：

“伯公清望紧要！这件案子，究下去，伯公一世英名，可就付诸流水了！而且，怕还要牵连生者！盛茂，你真就忍心？”

刘繇字盛茂。

话到这个份儿上，刘繇还能说什么？只好废然而返。

何天的判断，一点不错，对方的套路，就是“污名化”卫瓘，同时摆出“宽恩厚典”的姿态，“不予究”，但卫瓘身后，荣名、恤典以及加恩子孙，自然统统欠奉，就这样一直“”着卫瓘、“”着卫氏！

“至于小娘子，”卫叹一气，“神志已经清爽，也能进些饮食了，今开始小殓，她强撑着下榻照料两个小郎君……”

顿一顿，“我们也劝过她，多少再歇两天，但她怎样也不肯听。”

再一顿，苦笑，“话又说回来，或者暂不小殓，既小殓了，就没能替得了她。”

何天的心，再次揪成了一团。

小殓，丧主要对前来致奠的亲友拜送答谢，长时间——基本由早到晚——保持跽坐的姿势，随时对来宾伏地稽首还礼，是件极辛苦的活计。

理论上，卫府的丧主是仅存的两个男丁，即卫恒所出的卫璪、卫玠，但这两位，都还在总角之年，如何能够独自履行丧主之责？作为姑姑，卫瑾一定要在一旁照料两个幼侄，因此，真正的“丧主”，其实是卫瑾。

而且，祭棚搭在户外，这样的天时——

唉！

“还有，那个的行踪，我们一直是盯紧的，他只要一回到家，我们就会立即禀知何侯。”

“好！”何天点点，“不过，德元，你一定要小心，卫府的，一定不要露面——那边的，正愁抓不够卫府的把柄呢！”

“是！我晓得的！”

卫一去，何天立即吩咐，“开饭！”

饭菜齐备，依旧无酒，家主依旧中午那个做派，“填鸭”一般，恨不得一顿饭就将自己撑成一个胖子。

他到底想啥呀？

*

是晚，何天早早上床睡；次晨，早早起床，完全是一副健康规律生活的模样，前两的陷溺颓废，似乎已扔到了九霄云外。

家主如是，云英、雨娥自然高兴，可是，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刚刚用过早膳，漱过，洛瑰来报，满脸的兴奋，“禀郎君！那回家了！”

何天却很平静，点点，“好，备车，我这就登门造访。”

云英、雨娥赶紧替他戴上冠，披上翻毛大氅，系好，何天开步，洛瑰跟上。

何天住步，“你啥？”

洛瑰微愕，“随扈郎君呀！”

“今天，你们两个，不要跟着我。”

啊？

洛瑰有点手足无措，“郎君！那……做过太保的帐下督，身手十分了得！我和鹿会，若论单打独斗，还未必是他对手呢！必得两一起……”

何天皱眉，“两一起嘛？你俩想嘛？家可是朝廷命官、七品堂皇！你俩什么身份？你俩还是打卫府过来的！”

“呃……”

“我登门造访，不过为讨一件赙仪，又不是同他比拳比剑，他身手好还是不好，我底事？”

“呃……”

“还有，你俩跟着，家大约见都不肯见我，还谈得上什么讨赙仪？”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