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杀过来了

她敢以自己的别担保作证，她刚才竟然看到程徽娘关心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这个小娘子！

陆令姝又好气又好笑，同时也颇有些敬佩程徽娘，小小年纪表现能力就这么强，同时一个爷娘生养的，真不知道为何程循就和自己的妹妹差距这么大。

程徽娘说道：“从前只听闻陆姐姐红针黹甚是不错，却不曾想于水墨一道上爷颇有心得。”她微微笑着，眼中却隐含探究之意。

陆令姝就把功劳推给便宜祖父和阿爷，“阿爷和祖父生前喜欢，我就耳濡目染了一些，倒算不上不说是什么心得。”

她这般落落大方的，程徽娘也不好再多问什么，脆继续指着自己的画，问她自己还有什么不足。

当初学画的时候，陆令姝最先学的便是国画，因此感触颇，更何况又学了多年的油画素描，作为班上的尖子生，连老师都对她赞不绝。

于是当程徽娘听到她这一番侃侃而谈的时候，饶是再少年老成，也掩饰不住眼底的惊讶了。

她沉吟了好半响，才缓缓道：“陆姐姐见解如此刻，恐怕是专门学过吧？”

陆令姝就不太好意思的一笑，还是坚持说：“大约是耳濡目染的多了。”

程徽娘素里的小好便是读读书作作画，之前程夫也给她请过几个大家，虽算不得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但教出来后都夸赞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是陆令姝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却令她十分汗颜。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陆九娘的时候，程徽娘就很不喜欢。

她承认她很漂亮，明艳的容貌就像是一颗藏于闺的明珠，走到哪儿都有追着闪闪发亮。

但有时候的好恶又不总是与美丑相关。

她那副趾高气扬，仿佛看全天下所有都低她一等的模样，委实令恼怒，尤其她将目光放在她阿兄身上的时候，嫌恶与怨恨几乎是毫不掩饰的。

可是眼前的陆九娘，却好像变了一个，从眼神中她就看得出来，清澈而明亮。

她和从前的那个她不太一样了，但是容貌没有丝毫的改变，程徽娘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但她这几一直在想，如果她从前不认识陆九娘的话，她或许会真心愿意唤她作“陆姐姐”。

“你坐吧，我们慢慢说！”程徽娘笑着道。

遂决定不再想这些七八糟的事，她素来是个随的，既然想不透，那便就事论事吧！

陆令姝眼睛一弯，顺着坐下了，两又说了好一会儿，从水墨丹青聊到笔墨纸砚，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忘了时间。

陆令姝根本就不记得给程循做早膳这一回事了！

最后说得有些渴，程徽娘就打发婢去端茶，两等了一会儿，很快就有端茶过来了。

两是坐在树荫下面的，陆令姝跽坐的有些腿麻，就对着太阳伸个懒腰，脸微微一动，忽然觉得有什么明亮的光刺到了自己的眼睛。

她不由用手挡了挡。

这大白天的，谁在太阳底下照镜子啊？

也许死过一次的真的会对死亡有种奇妙的第六感，电石火花间，陆令姝心骤然一跳。

“快跑！”她拉着程徽娘的手就从蒲团上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