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甚至可以做到屡次以命相护。

她也曾无数次的想象她终于可以安度晚年，看着眼前一对新在她的膝下承欢……

她闭了闭眼，含泪说道：“缘分天定，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与姝娘退婚之后还能再续前缘，子义，你与姝娘两相悦，我很喜欢你，也很放心你，把姝娘给你，老婆子我就是现在去死，也瞑目了！”

“可我也只你心中的苦楚……你是端方的君子，姝娘曾对不住你，却不计前嫌屡次护她，你，你不欠她的……”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姝娘若真这么去了，婚前夭折，也是我们崔家，秦国公府对不住你。”

屋里已经有小声的哭了起来，连十八娘都忍不住落了泪。

“所以，我想退了这门亲事，你不必为此而愧疚或者忧虑……着实不必，我不怪你，我想姝娘若知道，也是不会怪你的。”

“子义，我希望你能好生考虑考虑适才我所说的话。”

崔太夫看着榻上面若金纸的少，神色哀哀。

这些话她也不想说出，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不说，总有一还是要说。

长痛不如短痛。

程循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

“太夫，我想单独和姝娘说几句话。”

崔太夫点了点，扶着婢起来，“好，你细细考虑考虑。”

很快，屋里便没了。

程循直着僵硬的背脊，坐到崔太夫的位置上，握住了陆令姝的手。

凉的……

这只握惯了冷兵器的手，猛地一颤，一滴泪“啪”的滚落在他粗糙而略显短壮的大手上。

相比之下，他紧紧握住的那只小手，是那么的纤弱，带着易碎的美丽。

他的心都要碎了啊。

“我不信，我不信！”

他摇，轻抚陆令姝额前的碎发，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语气温柔，“姝娘，我们两前刚刚见过，你忘了么？你说你要我等我娶你的……你不能不信守诺言，你不可以失约啊！你想让我等你多久，你醒来告诉我一声好不好？我不想，我不想和你退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说到这里，程循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泪水，一颗颗滚烫的滴落在两缠的双手上。

之前亲迎的大雁莫名接二连三的死去，他一直怀疑是有从中作梗。

现在，到了他未婚妻子的身上。

是不是因为他们两根本就不该成婚？

程循呆若木。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疏忽。

上天示警，他却怀疑为，若不是天定的姻缘，难道就不能结为夫吗？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他与姝娘两相悦，何错之有？为何便不能结为夫妻？

程循低着从房中出来。

他走到崔太夫身边，跪地说道：“太夫，我答应退婚。”

意料之外，理之中。

崔太夫强颜欢笑：“你能这么想，很好……”

“但晚辈有件事，欺瞒了太夫，求太夫责罚。”

程循将亲迎大雁被绿矾毒死的事告诉了崔太夫。

崔太夫面色惨白，喃喃自语：“不该啊，姝娘的生辰八字，明明与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晚辈明知不吉，却为了一己之私隐瞒，姝娘若真……晚辈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即便退了婚，此后亦绝不会再另娶，求——”

程循转而看向程夫，再拜：“求母亲成全！”

程夫捂着嘴，泪水簌簌而落，“你……子义，有话好生说，你先坐下，不，你先起来……”

儿子和儿就是她唯一的依靠，程夫不是难过程氏香火无继，而是心疼儿子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我不同意，你先起来，我有话要说！”

程循说道：“母亲，儿知此乃忤逆不孝，但若母亲不答应，儿便长久在此，跪地不起！”

他说的每一个字，甚至都没有以往那般有力，却温柔而坚定。

程夫看了他一会儿，忽而叹了一气，对崔太夫道：“太夫，不知可否进去再看一看姝娘？”

陆令姝的身子已经渐渐有些凉了。

紫竹和梅香在喂她参汤，两哭成了泪。

孙医师的声音低低，“……说起来，县主这病也是离奇，寻常小娘子亦有风寒不到两便去的，可县主一发病太夫便请了医师，老夫看了那方子，很对，后来陆陆续续的几张方子，实则都是在原本方子的基础上改来改去，县主的病却没有丝毫好转。”

“老夫心中也是放不下，回去之后寻了老夫的几个好友，便是太夫今晨见到的柳医正、王医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