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夜半歌声

工坊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就是陈列机床的车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乔安站在走廊中，隐约看见一条黑影正迈着蹒跚的步履走向机床，手里还拖着一柄锻铁锤，锤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那摇摇晃晃走到下午汤姆刚刚修好的传动装置跟前，双手高举铁锤，就要狠狠砸下去。

“住手！”乔安抬手出一道早已准备好的“冰冻线”，正中那黑影的手腕。

哐啷！黑影手腕一抖，铁锤落地。

乔安立刻冲了上去，手臂一挥，“高等法师之手”紧握匕首隔空刺向那胸。刀锋及体的刹那，乔安看清那的面孔，连忙收住攻势，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汤姆，你想什么！”

“呃？”汤姆茫然地睁大眼睛，瞅瞅神色冷漠的乔安，又瞅瞅脚下那柄铁锤，显得不知所措，“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乔安指向他脚下的铁锤，“如果你无法为刚刚试图坏机床的行为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只能如实告诉弗林特先生了。”

听乔安提到舅舅的名字，汤姆的醉意立刻化作满冷汗，喃喃地说：“维达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刚刚我还在河边撒尿，忽然听见有唱歌，接下来不知怎么的，似乎有在我耳边低语，怂恿我拿起铁锤坏机床……”

“所以你就听从耳畔传来的教唆，亲手坏了机床？”乔安冷冷地质问汤姆。

“这怎么可能！”汤姆挠挠，心虚地补充道，“清醒的时候我绝不可能做这种蠢事，都怪那杯麦酒，害得我昏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想着反正是虚假的梦境，总不会真的造成坏……”觉察到乔安眼中的怀疑，年轻的矮急得赌咒发誓：“如果我撒谎，维达先生，那我就是长胡子的侏儒！”

乔安若有所思地点了下。汤姆看起来不是那种演技高超的狡猾之辈，如果他刚才没有说谎，多半是在自己不知的时候受到某种催眠法术的影响，不知不觉间充当了对方的傀儡，几乎亲手坏传动装置。

如果这就是真相，乔安就不难理解为何传动装置连续三次遭受坏却找不到作案者，事实上作案者就是汤姆本，而这个酒鬼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受利用，坏过后丢下铁锤，回到宿舍一觉睡到大天亮，根本记不得自己昨晚做过什么。

“汤姆，带我去你刚才听见歌声的地方。”乔安低声说。

“好、好的！”汤姆这时候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酒已经醒了大半，抹着冷汗朝门外跑。

乔安跟着汤姆来到河边，走出不远就听见那耳熟的歌声。循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就在旋转的水车下，隐约可见两个娇小而诡异的身影。

那是一对小小的水生妖，浅绿色肌肤生有稀疏的鳞片，在银色月光下微微泛光，发如同绿色水，浮出水面的身躯只有三尺高，其中一个裹着由各色水编织的披肩，随波飘的长发装饰以贝壳打磨的发卡，看起来是孩，她的同伴则赤上身，只穿一条水编织的短裤，看起来是个男孩。两个水栖妖都生有尖尖的耳朵，带蹼的手脚，在月光笼罩的河面上嬉戏欢笑，时而爬上水车高声歌唱，时而踏着水波翩翩起舞。

看到这一幕奇景，乔安不由怔怔出神。汤姆更是震惊的张大嘴，终于忍不住发出惊呼。

“天呐！锤在上，维达先生快看那是什么！两只小妖？”

乔安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河上，两只妖已经有所警觉，同时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望过来，笑嘻嘻的挥了挥手，以清脆的妖语发出呼唤，似乎在邀请乔安和汤姆下水陪他们玩耍。

妖的嬉笑声传耳中，乔安顿时感到意识模糊，冥冥中兴起一种冲动，迫切想走向那两个妖。长期坚持的神修行在这紧要关发挥了作用，得益于刻苦的法术专注训练，乔安的意志力远比寻常更坚定，短暂的迷惑过后就警醒过来，意识到河面上的妖正在对自己施展魅惑法术，连忙用力咬了下嘴唇，借助疼痛使自己摆脱魅惑。

对面河面上，那只佩戴贝壳发卡的水栖妖觉察到乔安没有被她的同伴魅惑，挥手来一束青色光线，试图加强对乔安的控制。这只妖的魔力比她的同伴更强，按理说乔安需要拿出更坚定的意志力才能对抗她的魅惑，然而就在乔安意识到这一点的关，颈后那颗象征其异怪血统的眼眸突然自动睁开，一寒意如同电流传遍全身，瞬间驱散妖的魅惑法术，使乔安完全清醒过来。

乔安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顾不得多想，扭一看，汤姆已经被另一只妖魅惑，正失魂落魄的走向德林河。

乔安连忙上前拉汤姆，可惜力气不够，非但没能及时拉住汤姆，反而险些被这敦实的矮拖下水。

噗通一声，汤姆摔下岸堤，浑身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顿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吓得哇哇大叫，手脚胡拍打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