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麦角中的恶魔（Ⅱ）

“理由很简单，维达博士，你自己在报告中写的明明白白，麦角素的致幻效果非常强劲，相当于现今主流致幻毒品麦司卡林的数千倍，只要微量就能使陷癫狂的幻觉无可自拔，我们有责任阻止这种可怕的新式毒品流社会，致使更多成瘾者受其所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罗兰急切地解释道。

“什、什么卡林？陛下，您究竟在说什么呀？”乔安面露茫然。

“麦司卡林……”

“这是什么东西，我没听说过啊……瓦莲京娜士，您听说过吗？”乔安扭问金龙士。

瓦莲京娜勉强笑了笑：“我也听不懂罗兰说的是什么，可能是他的家乡话。”

“拜托，瞧你们一脸严肃的样子，怎么又开起玩笑了？陛下的家乡话，是指哪个地方的语言啊？无论帝国方言还是远东方言，只要是这个世界上有说的话，就没有我听不懂的，然而麦司卡林我是真没听明白，要不，我先加持上‘巧言术’，然后咱们继续聊？”

罗兰与瓦莲京娜对视一眼，都看出年轻的法师是真有点儿不高兴了。

“不好意思，维达博士，瓦留莎刚才说的那个地方……是我的神故乡，叫做蓝星，不在瓦雷斯天宇，而是远在一个名为‘厄斯天宇’的晶壁系。”

听了皇帝陛下有所保留的解释，乔安先点了点，暂不追问种种令费解的细枝末节，直奔主题。

“陛下，在您所谓的神故乡，麦司卡林是一种广为流行的致幻剂吗？”

“准确的说，是曾经广为流行。”罗兰慎重地补充道，“麦司卡林是从仙掌球茎中萃取出的生物碱，在瓦雷斯世界，它还有一个更广为知的名字，叫做‘幻露’。”

“嗐！何必搞得那么复杂，你直说是幻露，我不就明白了。”

乔安一拍大腿，暗自好笑。

“维达博士，麦司卡林……幻露曾在蓝星流行一时，广受瘾君子们追捧，不过很快就被另一种药效更强劲的毒品取代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该不会是……”乔安脸色微变，“麦角素？”

“没错，就是你用麦角合成的那种新型致幻剂，这东西曾在蓝星风靡一时，为当时盛行的玩世不恭的社会运动推波助澜，受到追求自由、放形骸的年轻一代追捧，无数受其毒害，沦为可悲的瘾君子，对整个社会造成的创伤直到那一代老去也未能愈合。”

皇帝陛下眼中浮现痛心的神色。

“维达博士，我不希望故乡曾经发生的那出社会悲剧，在自己如今生活的这片土地上再次上演，所以我不得不请求你，立刻停止关于新式毒品的一切研究！”

“陛下，请允许我为自己申辩！”

乔安忍不住提高嗓门。

“听您的意思，似乎是在指责我处心积虑合成新式毒品？然而我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念！”

“我研究麦角，初衷是为了了解‘圣火症’的致病机理，顺带还想开发出一些有益于们健康的新型药物，至于麦角素……那只是一时兴起的副产物。”

“陛下，凭良心说，我本不是瘾君子，我也反对通过吸食毒品和致幻剂、牺牲健康换取短暂的快感，但是如果有非要那样作践自己，那是他的自由，我们也无权涉，对不对？”

“维达博士，当你强调自由的时候，须知无限的自由就是无限的不自由，自由放任只会使整个社会最终分崩离析，将类文明推向毁灭的渊。”

罗兰叹了气，接着对乔安说：

“你是一位科研工作者，我能理解你对自由的崇尚，在学术伦理的边界之外不需要承担更多社会责任，但是我不一样。”

“我是一个国家的君主，民的统治者必须对民负责，无论你批评这是‘家长’作风也好，甚至骂我是君也罢，在我的国家里，我有权制定法律，要求民让渡一部分私自由，并以公共秩序和社会保障做补偿，这其中就包括出台禁止制造、贩卖和吸食毒品的法律，维达博士，你赞成，还是反对？”

面对皇帝陛下声色俱厉的质问，乔安感到不知所措，迟疑了一下才字斟句酌的开表态。

“我不反对，陛下，但是我觉得您在小题大做，立法未必能够解决问题，说不定反而会制造出更多问题。”

“维达博士，我承认你的顾虑，对决策者而言，滥用权力的后果非常可怕，但是比这更可怕的是缺乏行使权力的勇气，不敢承担权力带来的后果。”

“我的做法是对是错，还是给时间来验证吧……如果历史证明我错了，民会来审判我，但我绝不会因此就畏首畏尾，不敢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在乔安的记忆中，皇帝陛下总是给一种从容不迫、雍容洒脱的印象，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激动，流露出内心真实的绪，不禁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