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身

切记！”

“早走了，别喊了。”春谈从他背后冒出来，扬起娇媚欲滴的脸，得意洋洋地说。

荒司杀气腾腾地回身，举起手作势要打春谈耳光。春谈毫不避让，反而踮起脚尖，将脸凑上去，额几乎碰到荒司的下：“打呀。”

荒司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二之间的距离：“你坏了我的大事，先记账。”

“这道姑有什么了不起的！主为了她还想打我。”春谈委屈地嘟起嘴，半真半假地嗔怒着说。

“道姑？”荒司哑然失笑，“这就是我等了快一旬的。”

春谈想起了什么，惊愕地说：“难道她就是主之前提起的……那个……那个……”

“道中王身。”荒司缓缓吐出四个字。

“啊对对对，就是道中王身。这个称呼太奇怪了，我以为主开玩笑的。而且，就她这个狼狈的样子，连我的小小法术她都躲不开，怎么会是主中那个能通天贯地的道中王身呢？”春谈叽叽喳喳地说。

荒司已经翩然离去，春谈反应过来又赶紧跟上去。

这场大雨，就是为了引道中王身出。没错，是出。道中王身原本应该是一条蛇，也有经书记载乃是首蛇身。

道中王身之所以与道有关，是因为秘密相传的说法中，第一个勘了道家秘密进而挣脱天地束缚的，便是被道中王身点化的。

传说总归是传说，连知道这个传说的，都无法辨别真伪，更别提有能知道道中王身的模样和点化手法。

巧的是，荒司却知道王身的特征和弱点。而这场大雨的幕后黑手，显然也是知道的。一个巨大的谋便随着这场大雨降落在大兴城，目前还没知道雨幕后面，是什么？他是什么目的？把王身引出来做什么？

荒司越想越有些担忧。无论是雨幕后的，或者王身，都与荒司毫无系。即便他们两败俱伤，也不会损荒司这种世外散仙半分半毫。

但是这雨幕后的，用的手段太腌臜。为了出王身，这场大雨几乎将方圆百里的活气都吸光了。没有了气，的身的欲念也会随之减退，长此以往，天地之间的凡胎将青黄不接。

原本在别处云游的荒司，正是看到了大兴城上空巨量的活气，超出了大兴城中之数，隐隐还有一些介于凡与非凡的活气，似乎是不少修行者的气。他心知形不太妙，便赶到大兴城，才知道大兴城中竟然在下大雨。

而城上的星野毫无下雨迹象。反倒是这些雨水，像是力所为。荒司暗中留意了近十天，发现这些雨水的规律。

每当夜色降临时，大兴城上方的气便会突然涨。此时，雨势必然变大，而且必定是气上冲的方位雨势最大最及时。

寻常只能感受到身前身后不过半里方圆的小宇宙，不会发现雨势差异。但是荒司已经在间游走了数百年，掌握了天地造化的常理，因此，他对周遭的一切变动更为敏感，一旦有违反造化规律的变数出现，他几乎马上能捕捉到。

每个活，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的气，这种气有特殊的气味和颜色。不过，在单个的身上，这些气味和颜色显得十分微妙，难以察觉。只有荒司这种触碰过数万万的非凡胎，才能从几百年的经验中大致地感受到这种气的存在。

如今，气被大量聚集在大兴城上空，荒司想假装看不见都难。普通的淡青色和修行者的淡白色相互缠绕，缠出一个两色绣球的模样。荒司原本只是计划了解一下这件事，毕竟这种借助雨水吸取凡胎气和掩盖气变化的物，百年罕见。

可是当他在气中发现了修行者的气息，甚至，开始有了并非凡体的灵力时，他改变了主意。不仅要将这个幕后者找出来，他还要知道，他抓王身的目的是什么。于是，他在大兴城中等了近十天。那既然要在大兴城布雨，或许是因为他知道王身就在此地。

果然，和那缕被抽走的灵力相似的气息，出现了。便是化作形的判，她按捺不住，要去寻找那些乘雨离去的灵力。

从今打道看来，这个王身觉醒不久，不会超过凡间的十年，所以还懵懵懂懂地，灵力被偷偷抽走之后，有些失衡，短时间内学不会控制灵力走向。

若是让她想通了，恐怕事会变得更加复杂。

“你在想什么？你能掌控一个彻底醒悟的王身吗？”荒司喃喃自语，想问问那个幕后的。

大雨突然加剧，像是一个盘子突然倾斜，盘中的玉珠一颗颗滚下来一般。方向是荒司落脚的竹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