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兴夜闹

扇幻化出一百多把，全部呈展开状态，团团将刘簇围住，把他和雨幕彻底隔开。荒司手上撑着一把带有血迹的油纸伞，身形轻盈飘忽，踩着折扇的幻影，绕着刘簇的周身走。

旁看不出他十指尖发出的细微光芒，只看到刘簇痛苦地嚎叫、挣扎。凄厉的喊叫声划凌晨的雨幕，直传到京城每一户家中，钻到未眠的耳朵里。

最令不安的是，这声喊叫，激起了大兴城中其他几处同伴的叫喊声。寥落的几声嚎叫传进了宫之中。

连早起批阅奏章的皇帝杨坚都听见了。他放下手中的朱砂笔，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叫来在外守候的太监：“这是什么声音？”

太监老老实实地说：“像是野外什么猛兽？”

杨坚脸色一沉：“野兽的叫声能传到宫中来？”

太监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直磕：“皇上息怒！才这就去叫侍卫加强巡逻，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杨坚颇为不满地低继续批阅奏章。最近他年事见高，这副身躯除了处理国事，也无法做其他的了。都怪这莫名其妙的雨，让快一旬见不着太阳，整座大兴城都病恹恹地，连养尊处优的帝皇，都有气出，没气进的。

宫中的侍卫如临大敌，迅速搜遍皇宫。在御花园的一处小池塘里，发现一个黑影，是个成年男子，弓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是谁！绑起来！”侍卫见此鬼鬼祟祟地，便下令把他绑起来。

四个侍卫冲上去，按住那团黑影。黑影也不挣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到他的背后，满嘴鲜血地，冲着侍卫们森森地笑着。

“福公公！”那黑影竟然是宫中在御膳房走动的福公公。福公公站起来，嘿嘿嘿直笑。侍卫心中发毛，职责所在，上前去查看福公公蹲在角落里搅弄的玩意。

只是一堆被咬过的杏花糕。

“福公公你也太不讲究了。哎，你偷吃娘娘们的杏花糕，怎么还吃出一嘴血来？莫不是太心急咬到舌了？”侍卫皱着眉说，那杏花糕散发出一恶臭，令他不自禁地捂住鼻子。

福公公和某位妃子有私，至于是什么私，众也有所耳闻。所以福公公偶尔也会吃到一些御膳房里的菜肴。尤其是花糕点心，是福公公最。

“不好光明正大地吃，也不必躲在这里，三更半夜地吓唬！”侍卫推了一把福公公。

福公公突然起，咬断了侍卫的脖子。事出意外，众都呆住了。

被咬的侍卫还满脸嫌弃地要推开福公公，才发现自己脖子和之间，只剩下一点皮连带着。他惊恐万分，来不及叫喊就倒地，溅起一滩雨水。

“有刺客！”侍卫们慌而不，立刻分成两拨，一拨控制住福公公，另一拨前往最近的卫兵处求援，并同时敲锣，向其他发出侵警告。留下的侍卫看出福公公最大的攻击武器是那张血盆大，于是几个死死按住他的，又几个死死按住他的手脚，把他压在地面上。

福公公这次没那么顺从，在奋力地挣脱，时不时还嚎几声。

大兴城中，又有几处嚎叫响应着福公公。

这凄厉的叫喊声，远在灵台之上的刘灼听不到。

你追我跑，一路打进西边大沙漠的判和张若虚也听不到。

但每一声都落在荒司的心上。他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正如之前在杏花树前判提到的一样，这些雨水会导致一些妖化。至于何时妖化，妖化之后会有什么行为，判都没来得及说。

如今看来，这些妖化之后的“”，是被张若虚使了手段灌魂的身。一旦发，六亲不认，发狂伤。

听声音，这城里恐怕不下十个已经被灌魂结束。

数十个疑问从荒司脑海中飘过：张若虚为何要这么做？只是为了引出王身吗？花这么大力气去无云布雨，搅动大兴气异常，给已死之灌妖魂，复活凶残之妖，到底是为了什么？

“荒司先生，还请手下留啊！”魏管家的声音传出来。他真是个忠心耿耿的老仆，自己命危在旦夕，他还惦记着主最疼的幼子。“六夫已经走了，小公子可不能死啊！”

荒司听了，看向败在自己手底下的“刘簇”。他戾地摇晃着脑袋，双眼泛出微微绿光，十指上的指甲长出一尺有余。尖尖的獠牙上还挂着被杀害者的血。

荒司心中生厌，冷冰冰地说：“他的尸体，都比你们的命宝贵么？”众默不作声，只求荒司能控制住刘簇，但又不至于杀了刘簇。否则，他们都甭想从刘灼手上逃出去。

荒司突然明白了，为何张若虚冒着露身份的风险，也要在他面前复活刘簇。他此时大可以杀了刘簇，但刘簇一死，刘灼必然又要求助于张若虚。

纵然刘灼没有这种想法，张若虚一定会现身，表示能复活刘簇，以此勾动刘灼的念想。

毕竟，刘灼为了迎娶六夫，答应六夫要赶走其他妻妾以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