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落魄公子25

当警察找到库房的时候，发现暗燥的空间里全是血腥的味道，地上躺着四五个尸体，唯一活着的就是跪在地上，满身鲜血，目光空到失去焦距的叶思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瑶瑶！”

程北沐拨开群，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即将倒在血泊中的叶思瑶。

这时候他才发现，叶思瑶身上的血除了有别的，还有自己的，无数刀伤还有重器砸过的痕迹污染了他洁白的衬衫，身上的血渍像一朵朵盛开的红玫瑰，张扬舞爪的彰显着刚才发生过的恐惧和绝望。

叶思瑶依靠在他怀里，轻咳了一声，血浆顿时像泉一样从泛紫的嘴唇里大量涌出，身体的体温在急速下降，伴随着一阵痉挛，呼吸开始渐渐变得微弱。

程北沐吓得整个都麻了，手一软，差点没抱住他。

“来啊！叫救护车啊！”

“医生呢？没有急救员吗？！”

“救救他，你们……一定要救救他啊……”

他的身上，手上沾满了叶思瑶的血迹，看着抱里的像琉璃一样苍白脆弱，喉咙哽咽，眼泪开始不自觉的往下坠，脑子里什么思绪都没有了，嗡的一下就炸裂了。

直到急救员将他强行拽开，他才如行尸走般跟着急救员和担架缓缓走向救护车。

在急救员的抢救下，叶思瑶终于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微微睁眼看到了程北沐，第一反应就是露出一个孩童般纯真的微笑。

“北沐哥，你来接我回家了吗？”

程北沐没忍住，再次潸然泪下，他跪在地上，握住叶思瑶那冰凉粗糙的手，想要同他说点什么，但喉咙一阵发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思瑶张了张嘴，声音极轻，一旁的急救员将耳朵贴在他嘴唇边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问他：“你想说什么？”

但程北沐知道，他看懂了那无声的唇语。

叶思瑶说：“白兔……花……好好过子……”

那是他污秽不堪的内心里唯一纯净美好的事物，是他在地狱中看到的一缕阳光。

程北沐想再次扑向他时，周围的时空开始出现变化，所有的事物就像玻璃被敲碎的裂痕，一点一点的开始瓦解。

程北沐眼睁睁的看到小可怜和那些碎片一起消失，直至周围恢复到一片黑暗。

他知道，他该醒了。

程北沐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睁开眼睛之后，猛得呼吸了好几，才逐渐恢复了冷静，转过，看到心理医生沈裕正调配着仪器。

“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沈裕走上前将他从椅子上扶起，用听诊器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还好，一切正常。

程北沐望向距离自己三米远的病床，上面平躺着一个正在昏迷的少年。

少年瘦弱单薄，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面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旁边橘黄色的台灯照耀，更加显得五官夺目致，眉眼张扬俊美。

那是他的小可怜，净脆弱如温室里花朵般的叶思瑶。

那些一起种花，一起养兔子，一起逛街，彼此许下美好的未来，一切的一切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让他久久无法释怀。

沈裕看他目光呆滞，神涣散，便明白这是记忆引导员接受不了现实的后遗症。

叹了气，简单的安慰他：“现在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程北沐缓缓回过神来。

沈裕：“我看了下患者的脑内数据，偏执格逐渐消失，你这次的拯救任务算是成功了。”

“那坏消息呢？”程北沐又问。

“坏消息就是你所拯救的格并不是他的主格。”沈裕顿了下，微微皱起眉：“你在患者记忆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有察觉出这个格的错误吗？”

程北沐低下，不再说话。

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出来？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管是主格还是副格，那些都是小可怜的记忆，他不忍心看小可怜在黑暗里堕落，做不到以一个上帝的视角去审视自己的患者。

他宁愿做个瞎子，也不要面对真相。

“我什么时候可以进第二个格？”程北沐想快点见到叶思瑶。

沈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需要休息吗？”

虽然说程北沐拯救一段格的时间在现实世界里也就一个晚上，全当是睡了一觉做了场梦，但他毕竟在格世界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沈裕担心他大脑会吃不消。

“不需要！”程北沐重新恢复斗志盎然的样子：“一个优秀的记忆引导员就要做到不怕累不怕难，拥有铁般坚韧不拔的神！”

一套嘴炮说的沈裕哑无言，打从一开始他其实并不看好程北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