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朱由检看着两旁跪倒的民众，听着山呼海啸一样的恭贺。心里是五味杂陈，贩夫走卒都知道忠于自己这个君。可自己养的这帮文官，一个个摆不完的阔气，弄不完的权。吃不完的珍馐，花不完的钱。听不完的颂歌，收不完的礼。享不尽的富贵，过不完的年。

高官厚禄享不尽的间富贵，却硬生生把自己困在大明宫中。真有心站出去登高一呼，号召百姓们勤王掉这些狗杂碎。

可朱由检知道即便自己现在站出去，也没有任何用处。无组织的民众，不可能是有组织军队的对手。民众被当做民屠杀，自己的下场更是堪忧。

更何况，今天有就能脱离钱谦益的控制。只要回到了京城，那时候一封詔旨。东林党和钱谦益立时成为叛逆，就算他们负隅顽抗，军心士气也不可能和现在同而语。

小半年都忍了，不差这一天。

在民众的夹道欢迎中，朱由检来到了太常寺。

“万岁驾到！”王体乾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太常寺，那声音甚至盖过了现场数万。

所有都屏气凝神，等着皇帝的出现。

走下御辇，朱由检看了一眼匾额上的南京太常寺五个大字。自从永乐大帝北迁之后，这南京太常寺前面就加上了南京两个字。算算，现在也已经是二百年前的事。

二百年弹指一挥间，先祖在天有灵，看到你的子孙如此被权臣欺辱么？朱家祖先若是在天有灵，保佑我今天顺利逃出生天，回到京城将这些东林叛逆一网打尽。

恨谁谁就出现，眼前很快出现钱谦益那张欠揍的脸。这家伙也是刚刚从轿子里面钻出来，大刺刺的来到朱由检面前，拱拱手就算是见礼。

“万岁在春祭之拜祭祖先，必能保佑我大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有万岁这样的天子，果然是我大明百姓的福气。”皮笑不笑的唱了两句赞歌，钱谦益就无视朱由检率先拾级而上。

朱由检的脸都快气青了，在京城太常寺钱谦益敢这么，早就拉出去喂狗了。

“万岁，小不忍则大谋。只要咱们君臣进殿中，便可悄无声息的遁走。”杨嗣昌在一旁小声提醒朱由检，他很怕这个年青的皇帝一时忍不住，那可就全毁了。

“朕要杀他全家！”看着钱谦益的背影，朱由检恶狠狠的嘟囔一句，同时踏上了台阶。

杨嗣昌、骆养、王承恩、王体乾几个赶忙跟上，按照礼制朱由检要在太常寺大殿内斋戒沐浴三之后，才能正式开始春祭大典。作为天子近臣，他们可以在殿外侍候，也可以在皇帝烦闷的时候，进去陪着皇帝诵经祈福。

今天，朱由检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要趁着机会，带着一众亲信进密道。在李枭派来的接应下上船，顺流而下不过两三便可出海。

到了大海上，那就是李枭二弟李休的天下。犀利的五桅大船，在海上绝对是霸主的存在。

看看还没有走到正中的太阳，朱由检就有些着急，现在的他只恨时间过得太慢。只要靠走了钱谦益，他们就能前身而退。

骆养身后跟着五百名锐锦衣卫，这些的锦衣卫的华所在。今天为了不让钱谦益起疑，骆养把他们都带在身边作为侍卫。虽然知道，能从密道逃走的只有他们几个而已。骆养还是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的兄弟推进火坑！

不见了朱由检，钱谦益肯定会拿这些锦衣卫出气。等待他们的将是极其悲惨的命运，看看身后这些从北京跟来的锦衣卫，骆养心里就一阵的愧疚。失去了这些锐，估计锦衣卫要沉沦二十年才能恢复元气。

身后的百官见到辅和皇帝上去了，百官也跟着开始拾级而上。

百姓们看到皇帝，一个个激动的往前涌，想要看的真切一些。涌来，差役们组成链死命的拦截。幸好南京府的官员们比较机灵，早早准备下十几桶大粪。

大粪勺子往桶里面狠狠舀了一勺，沿着群一晃。汹涌的们，立刻水一样后退。

“再他娘的越线，老子就往你们身上泼粪。”一个公鸭嗓的官差大声喊叫。围观数万群众，再无一敢于向前。好端端的被大粪汤泼一身，那得多晦气。

围观的群众久久不愿散去，只要没逾礼差役们也懒得理会。只是看着这些民众，不要越过警戒线即可。

南京太常寺在紫金山南麓一处半山腰，百姓们在底下可以清楚看到祭祀高台和每一级台阶。看到当先穿着龙袍的那位，所有都在私底下议论。

“那穿着龙袍的就是皇上？”

“太远了看不清楚。”

“老刘叔，张家寡洗澡你可看的清楚啊……！”

“打死你个小赤佬，侬啥时候看过张家寡洗澡。你说说清楚！”

“喂！老刘叔，别动手，别动手。”

“败坏偶的名声，张家寡的身子那么黑，就算是想看，也看不清楚嘛！”

群的哄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