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是臭气熏天的。

黄道周急得蹦，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不是神仙，没办法把整个扬州城的都变成貔貅。

关键时刻还是孙可望有办法，一车一车的大粪被吊上城墙，然后……就倒在了城墙根底下。在他看来，辽兵攻城的时候能熏一下他们也是好的。

辽兵没被熏着，可苦了城上的巡防营军卒。倒了几天之后，城墙下面是臭气熏天。顶着风能臭出去十里地！

江南天暖的早，苍蝇出来的也早。好像整个江浙的苍蝇都飞到扬州来了，每当城墙上扔下点儿东西，城下居然有黑云蒸腾而起。

那声势，让十里外的李枭想起了轰炸机。

蛆虫顺着城墙往上爬，结果就是没在城墙上打盹。那些白花花呼呼的玩意儿，虽然不咬但他娘的真是膈应。巡防营的官兵们是叫苦连天，每当到去城值守，就像是到了世界末一样。

张汝霖跑过去把孙可望臭骂一顿，孙先生也不是吃亏的主儿，立刻回骂。两边的老大都光膀子上了，小弟们自然也不含糊。纷纷抄家伙就上，准备先来一次内部开片。

如果不是黄道周及时赶到，说不定扬州的内战就此开打。

大粪的问题黄道周也没办法，最后能硬规定。今后大粪只能往城北倒，城北的守备半天一换，大家流上城守卫。

半个月的时间，一切都不对了。黄道周坐在知府衙门里面发愁，辽兵好像并不着急攻击扬州。看这意思，在扬州城下过年都没问题。

最让他生气的就是，扬州周边的那些泥腿子，现在跟辽军相处得极为融洽。根本没有想象中的，百姓生活在水火热之中，对辽兵群起而攻。想象中汪洋大海般的民战争，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这才仅仅是半个月，真要是围城围个一年半载。不用辽兵攻打，城北的大粪就能摞得跟城墙一般高。

不但黄道周犯愁，城里的每个都犯愁。这他娘的到啥时候算是一站，眼看大家伙就要吃生米了。不少家已经在偷偷砍树，虽然江南没有北方那种粗壮的大树，可拖回家好歹也能做几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