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唐晓声

么都习惯想的更远，想的更宽，但眼下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些，而是他还饿着肚子。

要解决温饱，首先得解决身份问题。毕竟他现在连户籍都没有，更不要说走路通关的公验了，能混进长安城，乃至在他附身之前能在城里好好活着、没被武侯和不良打死，也真不知道这身躯的前任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楚天舒这半个月来在城内各处乞食，倒也对整个东西两市的况有了大致的掌握，包括衣、食、住、行各个行当，都做了初步的评估。当然要说他能现在就手进去的，那还是屈指可数。

这确实是一句正确的废话。本来吗，一无钱二无势，难道真的在大街上吟诗一首，就有大批文墨客自动前来鼓吹，绅士高官送来金银度用？那都是童话里才有的东西。

但他脑子里的一些东西，只要放对了地方，换个温饱倒不成问题。

所以楚天舒决定还是从自己相对熟悉、又相对保险的地方手：吃！

他这几在东市一家归云居受恩颇多，这归云居名字听着大气，实则桌椅不过七八副，酒也少有，东家是个姓张的老实汉子，叫张百龄，看他可怜，每每把客吃剩的饭菜挑些没油水的送他。

如往一样，他一进门，老张便朝伙计招招手，拿过半个馒，也不管那伙计脸上的不豫神色，扭过来跟楚天舒说话。

“这些天店里生意也不好做，只有这些，不够你吃饱，去别处瞧瞧吧。”

楚天舒却没接馒，他拱手作了个揖，道：

“张掌柜，我此次来不为乞食，倒专有一桩生意想与你做。”

“哦？你有何生意？”

张百龄闻言一愣，但话语中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鄙薄，这几天楚天舒来店里行乞，在他心里，能给一份吃食就已经是冒了风险，这时谈起所谓生意，多少有些不知进退。

店里客有三两，还不等楚天舒开应答，就有叫嚷起来。

“你这小乞儿，不识恩惠，掌柜给你一饭吃已是活命之恩，在这妄谈什么生意，仔细我报了不良，将你拿去喂狗！”

楚天舒回望去，说话的老是店里熟客，他倒是也见过几次。

这下，是误会了？

他却不知道唐朝对经商管理甚严，不仅要报诸京署，还得肆长举荐，他贸然开提起所谓生意，确实是冒失了。

这就像后世跑到火箭专家面前说，你这发动机得烧水洗煤一样，太狂妄无知。

“这位大误会了，我并无冒犯之意。。。。。。”

“谁是你家大！”

不说还好，楚天舒一开，那老顿时气得胡须倒立，拍案而起，酒楼里其他都暗暗发笑，，一齐把眼神盯住他，让他居然有些寒意。

这又是怎么了？

楚天舒迷惑了，他原以为手里有技术，无论怎么谈，只要态度谦恭些，总不至于谈到局面崩溃。没成想才说了两句话，就引来这么大反应。

若真是十几岁的少年，老这么一骂，恐怕真得落荒而逃，幸好楚天舒有前世经历，谈判桌上吹胡子瞪眼都是小场面，非洲小国的商动枪动炮都见识过，这会儿迷惑了一瞬，也定下心来应对。

“老丈，我确实无心挑衅，也确实有生意要与东家谈，却并非物件买卖。。。。。。”

话没说完，老再次打断道：

“这会儿知道叫老丈了，大二字岂是你叫的？你自己家里没有大？想来也是，一个乞儿，无爷无娘也是常理，就是不知你爷娘为何不要你，怕也非亲生。。。。。。”

眼见他越说越过分，张百龄连忙上前拦住安抚，又示意楚天舒快走，免再受辱。

然而平心而论，楚天舒倒并没有什么屈辱的感觉。

一方面，他本就不知道这原身的爹妈是谁，更谈不上对这也许不存在的父母有什么感；另一方面，这种程度的辱骂放在后世来看，连门都不算，他在被上绝路之前所遭受过的言语力，杀伤力实在是当下这些软绵绵的咒骂的百倍不止。

更何况，对方话一说完，他就知道自己开叫大的不妥了。唐朝可没有逮着谁就叫大的传统，那是私下里对父亲的称呼。

“老仗，我确实饿昏了，不择言了，您大。。。。。。您大量，千万别与我计较伤了身子。另我此来确有要事与掌柜相商，非是胡言语，您请见谅则个。”

那老本来余怒未消，但见他谦恭有礼，言语得体，隐隐透出些读过书的底蕴来，不免也犯了迷糊，指着他半天未说出话，最后一挥袖，哼了一声，背转过去。

楚天舒脸上挂着尴尬的神色，微微躬身迎过返回的掌柜，只等对方先开。

“你这。。。。。。你倒有甚生意，权说来听听罢。”

掌柜到底是个宽厚，哪怕事闹成这样，也仍不愿做恶，他心里暗暗打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