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进宫做
官,就是在谋出路。”
卢章之道:“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卢示之又继续道:“一来,等和离、养病这些事再晾一晾,等坊间的风言风语尽散去了;二来,进一趟宫,多些见识,怎么说我们也是宦门世家,又加上在后宫调教过,凭着姝宁的模样、品行、才学,只怕到时候提亲的
踏
门槛。
年龄大点没关系,我看二十岁也还行,不过四五年就放出来了。我到不为她混出个什么名堂,不过学着见识一下眉高眼低。最好,最好能混到皇后娘娘的一纸赐婚。若能讨到皇家赐婚,随便什么达官显贵,世家子弟,高门望族,就算是皇亲贵胄,看哪个敢抗旨,看那个再敢随随便便写休书。”
卢鬓道:“好是好,不过,还需她自愿才行,若是咱们强求她,只怕她多想,以为咱们又不要她了。”
大家一番商量后,叫来姝宁问她愿不愿意到宫里去做
官。她被猛然一问有些不知所措,在心中盘算起来:一来,我在家中养病花销甚大,连累两位哥哥久已。二来,大家都承望我进了宫,为家族谋得福利。听闻当今皇上虽已年老,又迷信炼丹药,求长生,久不封妃。倒是当今太子尚未婚配。若是能在皇后跟前当差,那岂不是前途无限,光宗耀祖。
她犹豫了许久,才慢吞吞的说了个“不知道”。
大家只好不再提,又怕她多想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卢姝宁就约钱长子在郊外见面。
晨曦晦暗,四下僻静,马蹄匆忙踏过初秋的露水。
她见他远远的来了,立刻下马直冲到他的面前,大
喘着气问道:“你带我走好不好?”双眸闪动期待他的答案。
钱长子本来笃定不会再来见她。几天前,卢昭之刚问过他愿不愿意娶她,自己明明都拒绝了,但心中有愧,犹豫再三还是来了。同时他也料到她为何而来,所以早早就盘算好了如何应付。
当下这一问,还真有些猝不及防。但看她眼波闪动,一脸的真诚很是动
。
这一句“带我走”真的很意外,不禁心中感叹:真是一个大胆的
子呀!一边不自觉的伸出手却又无处安放,只好抓耳挠腮,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扣自己的大腿。心中虽然满满的感动,嘴角却止不住的笨拙,难掩欢喜却又故意克制这份欢喜,问她道:“去哪里?”
她道:“我听坊间传闻,说江湖上有一种秘术,可以使
恢复记忆。”
他的心瞬间凉了,这才明白为什么一直以来她总是说自己喜欢江湖,还学那么多武学本领,心下明了,斩钉截铁道:“假的,别信这些。若是真的,只怕那些
早就发家致富了,何必隐匿江湖。再者说,就算想起什么,又怎能断定就是真实的记忆而不是梦幻所致,不是自己胡思
想所致。就和
做梦一个道理,梦难道就是真的吗?”
她终于哭了出来:“可这一年多以来,我连个梦也没有啊!哪怕是一个虚无的梦,哪怕是一个你为我编的假的梦。”
他不忍去看她,无奈转过身说道:“其实,其实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听我一句劝,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何必苦苦追寻。”
听到这句话她停止了哭泣,瞬间恍然大悟,更加肯定了大家确实有事瞒着她。于是一边拭泪一边说道:“以前,我觉得只要让我不再疼痛我就很知足,后来,只要不再让我夜里犯咳疾我就知足,现在,我想恢复记忆,我想知道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失忆了,但我不傻,我能感觉到他们有事瞒着我。可你不一样,你是外
,有些话我敢在你面前说。”
他正准备转过身来,忽听到“外
”二字僵在那里,说道:“对,我是外
。”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解释:“我是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们不是一伙的。你没有必要瞒着我,对不对?”
他说:“当然没必要。”
她问道:“你一定知道我过去的事对不对?”
他说:“听你四弟说起过一些。”
她满怀期待的问:“我是怎么落水的?”
他说道:“听说是……”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是不小心。”
她嘀咕着:“原来你也是听说,原来你也认为是不小心。”她失望地跌坐在地上缓缓道:“这里所有
都对我好,很好很好。好到我什么也不不敢问。我跟他们在一起,看似融洽,实则寂寞。他们在一起聊天说笑,像是一家
,我却难以融
,可我又不敢说,我怕伤他们的心。这里没有别
,我求你了,你告诉了我,我可以装的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冷冷的丢下一句“
莫能助”转身就去牵马。
姝宁赶紧拦在马前喊道:“你告诉我失去的记忆,我愿意跟你走,好不好?”
他扬了扬马鞭,说了一声“不值得”,然后就真的走了。
那一骑绝尘,带走了她对江湖所有的痴心妄想。也许后会有期,也许天各一方。但她对江湖的这分向往,从今往后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