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章：一条生路

第一排炮，没有打李化鲸的步兵，而是集中打他两翼的七百多骑兵。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炮火一发，骑兵们在三十丈的距离上避无可避，就像砧板上的鱼，任宰割，倒下了数十骑之后，便像炸了窝一样四散逃开。

“退！缓退！”李化鲸命令道，“缓退三十丈！”

之所以要求慢慢后退，是为了保持阵型，因为战场上的后退，是最危险的时刻，随时都有可能由后退变成溃退。

李化鲸已经看出来了，对方一直是在处心积虑的隐藏实力，现在脱去了伪装，要给自己致命一击。不过大炮发之后，总要有半盏茶的清理装药填弹的时间，只要自己的阵型不，足够让自己退到安全距离上整队固守。

然而还没来得及喘息，第二炮转瞬即至，打在他正在后退的步兵阵中，本来已经松散了的阵型立刻陷混，慢慢倒退的脚步变成了转身奔跑，都想尽快跑到安全的距离之外，避开这些夺命的铁弹。

炮声一响，柏天馥的两千沙包兵就已经不受李化鲸的控制了，虽然并没有一枚炮弹是向他们发的，但他们却整齐的转身就跑，几乎是成建制的撤离了战场。

李化鲸大怒，心想这一战打完了，非到城北去找柏天馥算账不可，念还没转完，却见到长山兵身后的营寨三门俱开，甲装齐全的骑兵像洪水一样从寨子里涌出，越过三处吊桥，风驰电掣般从坡上向下冲来，数量源源不绝，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

完了，李化鲸绝望地想。

确实，明知道如果不结阵，他剩下的三千在骑兵面前都会变成待宰的羔羊，但是他的兵阵脚已经扎不住了，说好的后退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大崩溃，都拼命向淮安城的方向奔跑。李化鲸长叹一声，被十几名亲兵护着，也是拨转马而去。

左翼郑化龙的部队，反应却慢了半拍，因为他们跟右翼一样，同样没有受到大炮的攻击。当他们意识到李化鲸的主力中军已经溃退，这场仗已经打败了的时候，他们的两千之中，除了骑兵打马逃窜，剩下的一千八百步兵却已经走不掉，被于芳仁的四百骑兵黏住了。

“结阵！”郑化龙大声喝道，“举盾！”

让于芳仁大感意外的是，对方的主将郑化龙并没有扔下自己的兵，反而下了马，接过一只长矛，加了阵中。

他所结的是两个方阵，外层是盾牌手，以上下两层盾牌遮挡骑兵来的箭，数百长矛手矛尖外指，像刺猬一样，防止重骑的直接冲击，方阵中间被保护起来的是火枪手和弓箭手。此刻火枪手固然用不上，但弓箭手还勉强可以用抛的方式给敌造成威胁。

于芳仁心中暗自佩服，在这样的形下对方居然没有崩溃，而且还有相当的士气，把方阵组得很好，一看就是下过苦功的。

骑兵拿这样的阵型并没有什么办法，但于芳仁也并不要自己去阵，他的骑兵只要把这两千“黏住”就可以了。

所谓黏住，其实就是固定住，使之无法移动，因为在骑兵的监视下，方阵一旦移动，阵型立刻就会散，露出缺。但是如果不移动，长时间的举盾支矛，兵士们的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

所以这样的阵型遇上了骑兵，只能是固守待援，可惜这一回没有等到自己的援兵，却把长山兵等来了。

来的是一千，陈王信亲自带领的两百陌刀手，四百弓箭手，四百盾牌手。

于芳仁第一次看清楚了陌刀兵手中的武器，大约有一百执的是一种长刀，两尺刀刃，四尺刀柄，看上去甚是凶残，另外一百执的其实不是刀，而是长斧。

这两百都穿了甲和铁盔，除了陈王信这个异形之外，其他的个个高大威武，不愧山东大汉，一看就是用于近战搏的先锋。

果然，陈王信见到这样的方阵，二话没说，将手中所持的长刀往地上一，从身边的手上抢过一柄长斧，自己吼了一声，双手执斧，便向方阵去。

数十名长刀兵跟在他的身边，玩弓箭手在两侧弯弓搭箭，不停向方阵去，多少算是一种掩护。

等到靠近了方阵，盾牌后的长矛开始向外刺，陈王信身边的长刀手或是劈砍，或是格挡，抢出了一个空间，陈王信抡起长斧，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沉重的斧居然被他挥出了呼呼的风声，咣地砸在了一面盾牌之上。

长斧立刻断为两截，斧带着一小截斧柄向半空弹起老高，而承受了这一击的那面盾牌立时裂，带着后面那名盾牌手，离地向后飞去，不仅砸倒了身后的两三名长矛手，而且把旁边的盾牌也带开了一个缺。

这简直非力所能为，方阵中的兵士们一时都惊得呆住了，眼见得长山兵就要一拥而上，阵型就要被摧了，却听得身后郑化龙沉声喝道：“别慌，后备顶上了！”

坐镇的主帅不慌，兵士的心中自然便有了底气，方阵中候补的长矛手立刻向缺处攒刺，候补的盾牌手则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