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子涉淇

不仅是品花，也是品。正是所谓自平常中见真国士，比那弄奇弄险的，更见底蕴。”

赵祯听得太后教训为处事之道，便站了起来听训。他这一站起来，众都不敢坐着，也一并站了起来。

太后笑了：“这一亭子的都站着，看来我得赶官家走了，免得他在这里，大家都不自在。”

赵祯忙道：“儿臣先告辞了。”

太后点了点，叫阎文应：“台阶甚滑，好生看顾着。”

赵祯去了不久，也都散尽了。太后照着各今的衣衫之色，各赐了一盆菊花去了，郭氏穿了杏黄色衫子，得了一盆黄色的都胜，曹氏得了一盆白色的玉脑，张氏得了一盆紫色的秋万铃，郴氏得了一盆红色的垂丝，王氏得了一盆豆绿芙蓉，其余尚氏杨氏等，也各依服色得了赐花。

太后回到崇徽殿，独自倚着想了一想，便命请皇帝过来。

崇徽殿紧挨着皇帝住的延庆殿，即原来的万岁殿，大中祥符七年重修之后，就改为延庆殿。先帝大行之后，太后就搬到延庆殿北的一座无名宫殿中，定名崇徽殿。母子二住得近，往来也是很方便。

太后不说话，赵祯也不说话，太后回微微长吁一气道：“今几位小娘子，官家看着如何？”

赵祯张了张想要说话，临到嘴边却泄了气，仍规规矩矩地道：“但凭母后做主。”

太后想着官家方才的神，除了那次说龙脑品花的时候顺带看了看郭氏，其余时间虽然目不斜视，但却好几次偷偷用余光看着王氏，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了”，只得自己开道：“方才那王氏，官家觉得如何？”

赵祯不想太后一个便提起王氏来，又是紧张又是兴奋，道：“大娘娘，她——”

太后轻笑着不甚在意地道：“我原本担心，见了这小娘子后才放心，你舅舅眼光不错。”

赵祯只觉得心猛地一紧，抬起来惊诧地道：“大娘娘？”

刘娥看着他的神，有些心疼，忽然后悔起今顺带召王氏宫来的决定了，可是事已至此，却也不得不说了：“她是王蒙正的儿，她父亲没有功名，只是个商贾。你舅舅在世的时候，把从德和她的婚事已经订下了。因在孝中，所以延了三年，拖到现在。因为婚期将近，我想看看小娘子品如何，只是不好平白的独自召她进来，因此借今花会请的多，也请她一起过来看看。”

赵祯怔怔地坐着，太后又说了些什么，他也完全听不到了，直到太后走过来，轻轻地抱了抱他，心疼地道：“我儿，世间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便是做了天子官家，也须有些不如意之事，且想开些吧！”

赵祯强笑了一笑：“大娘娘，儿臣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所以神短了。”

太后放开手：“那个郭氏，先封为美，我儿意下如何？”

赵祯点了点：“全凭大娘娘做主。”他脑中一片混沌，接下来太后选中谁，他都不在乎了。

太后看了他一眼，实在有些心疼，想了一想又道：“你殿中那个若雨……”

赵祯一下子坐直了，惊诧道：“大娘娘如何知道她？”

太后含笑看着他：“此番也一起封为美吧！”

赵祯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忙谢恩道：“多谢母后。”若雨是他“成”后，杨太妃赐下来的，他虽然对王氏一时动心过，但自知不成，也便不敢再想，但与若雨是从小到大的份，今得太后赐封，自然也有几分欢喜。

安抚了皇帝，送他离开之后，刘娥这才松了一气，缓缓躺了下来，吩咐道：“呆会儿太妃来了唤醒我。”

虽然躺在床上，太后却将方才的思路再重新理了一回，今诸中，郴氏太大，曹氏又太小，杨氏尚氏门第不够且待不说，举止也显得轻佻，只能放到妃嫔一路，不宜为后，因此也只剩下了郭氏与张氏，两都是出身将相门第，倒是合适，只是究竟选哪一个呢。

只是想不到今皇帝居然看中了王氏，王氏婉绥柔媚，于普通家自是宜家宜室，可惜这般宫，只宜为宠妃，不宜为皇后。张美的孙张氏年纪家世虽然适合，但似乎格也是这一种的，又听说皇帝素里喜欢的一个侍，也是这般温柔妩媚的，官家喜欢这样的子，却不由叫心起来了。

她看着官家那酷似先帝的容貌，不禁想到了自己当年与先帝夫妻相处时的景，皇帝的与先帝差不多，本就宽厚温和，先帝那时候好歹还经历过诸王争位的磨练，这才强势起来。皇帝自生下来就是有个皇位等着他继承，着宠着，都不曾看过间暗面，也不晓得拿出强硬的态度来对。眼见着他又是个喜欢美色的，自然美色，但是他却不晓得如何去克制后宫。若是将来皇后也是个一昧顺从的，将来必会后宫生。这时候须得皇后是个有刚的，能做得起皇帝的主心骨，这样才能够平安无事。

她依着这样的标准，选来选去，便选中了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