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楚王跪殿

楚王赵元佐闻旨，立刻赶到崇政殿，求见皇帝。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皇帝不肯见他，他就跪在殿外，梗直了脖子，一定要等到皇帝。

皇帝初时也不想理他，谁晓得过得不久，就见着外大雨果然滂沱而下。

皇帝叫去外看看，果然回报说楚王仍直挺挺跪在正中，任大雨淋着。又过了会儿，再看看外雨越下越大了，丝毫没有减轻的趋势，天色也已经渐渐有些昏暗。御膳房送上了晚膳，可是皇帝却没心吃，来回走了好一会儿，就怒气冲冲地指着内侍夏承忠：“你、去看看，这孽障走了没有？”

夏承忠连忙一溜烟儿地出去了。一到殿外便暗暗叫苦，那何曾走了，却还倔强跪在雨中呢。

见到夏承忠身影，那更大声道：“楚王赵元佐，求官家赐见！”

“咣——”的一声，皇帝手中的茶盏落地，他拍案而起道：“不理他，由他去——”

雨，越下越大了。

皇帝传膳，进进出出的宫内侍，看着楚王跪在正殿前，连忙都绕着走，然而也只能投来同的一瞥，却谁也不敢在皇帝面前火上浇油。

过得半晌，一个红袍内侍匆匆赶来，问周怀政：“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小爷怎么闹成这样。”

夏承忠如见了救星：“哎呀阿翁，您可来了，快劝劝殿下，劝劝官家吧！”

这红袍内侍正是当今内宦中的第一，王继恩。

王继恩来历不凡，当年陈桥兵变时，他第一个开的宫门，也是他一马当先取至符太后处取了皇帝的玉玺呈给太祖。当年太祖驾崩时，身为大内总管的王继恩，封了消息，自己骑马到晋王府，拥着当今皇帝即位。皇帝北伐高梁河，他随侍在侧，也是他在高梁河之战时，抢过皇帝上了牛车逃走。多年来随着皇帝南征北战，成为皇帝的心腹之臣。如今在宫中除了皇帝以外，其他竟不以名相呼，而为阿翁。

皇长子楚王赵元佐，更是王继恩看着长大的，他太了解这个小主子的了。

元佐雨夜跪殿，必是为他的叔叔秦王赵延美求而来的。

而这一点，恰恰最令皇帝恼怒。

宫内传话：“天晚了，官家乏了，楚王明再来。”

明一早，皇叔赵廷美一家就得立刻起身，赶去那穷山恶水的房州了。

心中焦急，不顾天边乌云笼罩，不顾天色将晚，赵元佐跪在了崇政殿前，任由着雨淋，今他若不能见到父皇，愿跪死在这崇政殿前。

雨在继续下着，赵元佐跪在雨中，冰冷的雨水也无法安抚他那如被烈火灼烤的心。

他是皇长子，是皇帝最宠的儿子，他的生母李氏本是皇帝为晋王时最宠的妃子，只可惜红颜薄命，在皇帝未曾继位时，便已经香消玉殒。皇帝对她一直追念不已。因母及子，皇帝对他可谓加倍宠。从小，他常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长得太像他父亲小时候了”。而他，也为了这句话而加倍努力。他从小博览群书，且通武艺善骑，习得文武双全，父亲常携着他的手，笑眯眯地赞叹他是“吾家千里骥”。

他最喜欢的事，是驯服烈马，开强弓硬弩。从八九岁起，皇帝出去打猎就都要带上他。十三岁时，他跟随皇帝出近郊打猎，当时正有一只兔子，从御舆之前跑过，皇帝命他兔。只听得一声弓响，那兔子倒地。当时正好有契丹使臣在侧，见皇长子小小年纪，矢无虚发，不胜惊异，大为赞扬。随驾诸臣，亦皆伏地，向皇帝称贺，皇帝喜他在外国使臣面前给自己长了脸，那时候，皇帝看着他的神色中，便带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到大一点的时候，那种眼神就更强烈了。皇帝把他带在身边，不仅仅只是随猎，也开始叫了许多博学大儒来教他，亲自过问他的功课，考核他的弓马。

赵家三房的孩子，都一起被称为皇子，无分彼此。诸兄弟辈中，皇帝亲问学业的，只有他一。十五岁时，皇帝开始叫他看群臣的奏折，并提出自己的见解。然后，细细地与他解说诸事的利弊得失。

太平兴国三年（978），皇帝伐下北汉，又攻幽州，皇长子赵元佐更是随侍在侧。他亲临战场出谋划策，不管他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正是皇帝所思所想，由是更得皇帝喜欢。

大军很快地近了辽国的南京城，谁知城池久攻不下，辽将耶律休哥回师设下伏兵，高梁河之役大败后，竟是马失散，连皇帝也找不着了。

心遑遑之余，群臣都以为皇帝死于战，纷纷要回师汴京。竟有于此时提出，要拥立武功郡王赵德昭即皇帝位。

好像所有的，都把皇帝放弃了。只有他的长子元佐，独自带了一队兵马，冒着辽国大军压境的危险，不顾生死，要到辽国军营去寻找父亲。而他，也终于在战场找回了父亲。

皇帝即下令，回师汴京，从此，再不提北伐之事。

那一，赵光义于血流成河的战场中，见到长子从残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