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与庶民同罪!”
楚王拭去唇边的鲜血,将身躯跪得笔直,只是说了一声:“儿臣之罪,罪莫大焉!父皇,保重!”然后站起来,向着皇帝三跪九叩。他重重地磕下
去,沉闷的磕
之声,在一片寂静的御书房回响,一声、两声、三声……他每一个
,都磕得用尽全力,只见一缕鲜血,自他的额
,印在御书房地面的金砖上,然后越来越多地,流
金砖的缝隙之中。
三跪九叩皆,楚王元佐站起身来,他的身形似摇晃了一下,却又立刻站得笔直,他全神贯注看着父亲的背影,仿佛要将这身影刻在脑海里似的。然后,转身向御书房外走去,走
手执兵器、押送他前去御史台问罪的护卫丛中去。
东宫失火,京城震惊。
文武百官次
上朝,却听说竟然是楚王放火,且楚王已经被押御史台审问,皆大吃一惊。楚王府谘议齐王赵遹、翊善戴元连忙出列,顿首请罪。
陈王元佑率诸王也跪下请罪,众
皆是心惊胆战。皇帝早就说过楚王有病,不许惹他激动,昨夜楚王放火,起因也是看到了他们赴宴而归,若是追究下来,
都难免有罪。
皇帝神
黯然,道:“谘议、翊善,固有辅佑之职。但是知子莫若父,楚王
,连朕都难以教化,岂是你等能劝导得了的?朕赦卿等无罪!”
早朝就在极其沉黯的气氛下,
结束了。文武百官们备了一叠的各地水旱粮防等奏议,没有一个
敢拿出来上奏的,明知道皇帝今
心
不好,谁也不敢撞上去做出气的靶子。
御史台的效率极快,昨
起火的因由,本是极简单的,楚王府上下的问状也都差不多,楚王更是自己把所有的罪名都认了下来,御史台不敢议罪,只得把各
的供状一字不动,呈给中书省。
中书省接了问状,与门下省诸平章事商议了以后,亦是一字不动,呈上大内。
皇帝并不去看供状,他不必看,也知道其中写着些什么。他只问:“使相们怎么议的?”
夏承忠小心翼翼地道:“使相们说,请官家圣裁!”
火烧东宫,是滔天大罪,然而楚王,却是谁也不敢议罪的,如何处置楚王,只能是听候圣裁。
皇帝拿起供状,又放下了,淡淡地道:“谁都不敢议,是吗?”他怔怔地看着窗外那夕阳一点点地落下,半晌,道:“逝者如斯夫!终须一去罢了,拟旨。”
知制诏杨亿连忙进来,跪于低案上待命。
皇帝一字字地道:“楚王悖
,禁中纵火,着御史台议罪。即
起,除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等职,废王爵贬为庶民,即刻起程,均州安置。”
“贬为庶民?流放均州?”这一道旨意传出来时,满朝震惊。谁也没想到,皇帝竟会定这样的罪,楚王不是一向得宠吗?昨天皇帝还亲问寒暖!
东宫失火之事,可大可小,纵火是罪,失火便不是罪,以皇帝对楚王的宠
,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处置个下边的臣属,楚王领个失察的名儿罚俸一年也就是了。便是当年秦王廷美被定以谋逆的罪名,也不过是从王爵降为公爵而已。严重到一削到底贬为庶民,这是本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有久历三朝的老臣,甚至可以肯定,这不是一个理智的判决。
重阳赐宴,楚王焚宫,大内争执,下旨流放……把这一系列行为联系起来的老臣们,可以从中推断出一个缘由来:楚王触怒了皇帝,皇帝在气
上予以重责。但是,从皇帝素
对楚王的宠
来看,这等的责罚,并不代表楚王已经完了。
也许此时,皇帝和楚王之间,正需要有
出面,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呢?
于是丞相李沆,率百官分
这边劝楚王上认罪表,这边则百官联名上奏,为楚王求
。
第二天下朝后,陈王元佑率领诸王前去御史台见楚王,心中真是说不出的为难,不管是进宫求
,还是劝说楚王,他都预见到碰一鼻子灰子灰的下场。
就连父皇都亲
说过:“是子朕教之犹不悛!”更何况他们这些平
在大哥面前就忌惮三分的弟弟们。
当他初听到圣旨时,也吓得浑身冰冷。真的是自古伴君如伴虎吗?哪怕这个君王,是自己的父亲?得宠时
迁东宫亲问寒暖,失宠时贬为庶
流放他乡?
秦王问罪流放时,百官无一
为他求
;楚王问罪时,文武百官都要上表为他求
。元佑无声地苦笑一声,他不知道,万一有朝一
他遇到这种
况时,会得到秦王的待遇呢,还是楚王的待遇?
所以尽管他百般地不想来不敢来,到底还是不得不硬着
皮来了。
然而当陈王、韩王、冀王、益王等踏
御史台大门时,御史武元颖已经迎了出来:“各位王爷是要见楚王吗?”
元佑道:“正是,大皇兄何在?”
武元颖道:“楚王已经起身,前往均州了。”
元休大吃一惊,急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武元颖道:“昨天,王爷接旨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