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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孙大娘的眼神中，就不禁有了敬畏之感。
这一天刘娥回去的时候，状态就已经让元休明显感觉到了变化，听了如芝的禀报，不由地赞了一声“好丫
”，便重赏了她。想着孙大娘既然有用，又不便让她知道刘娥真实
况，于是又令张旻在附近另租了一间房子，常约了孙大娘到那地方来与刘娥说话。
过得几
，刘娥也渐渐主动开
，与孙大娘说起往事来。孙大娘并不知刘娥由，如芝只同她说，刘娥嫁了个年少公子，只是不慎滑了胎，所以心郁郁，请孙大娘开解些。孙大娘心中也明白，似刘娥这般，也不可能是正室，且她在市井中见得多了，
妊娠小产甚至小儿夭折，也是常事，无非就是恢复过来再生罢了。她既得了钱，于是说话中也揣摩着说起类似的事来，如某生了七八个孩子，又说起某滑胎被城隍托梦说时候未到，后来果然又生了大富大贵之子。听得多了，刘娥也会想，莫不是这孩子的确是时候未到，她身份未明，王妃凶悍，此时生下孩子来，也未必可保。倒不如借这个机会出了府，在外再有孩子或可安全长大。若是可以，她便没有名份又如何，只要将来的孩子能够安然长大，未必是坏事。
她这心结一去，就渐渐恢复起来。
这一，忽然说到昔糕饼店中的事，刘娥忽然想起，就问孙大娘：“可知道四丫如今如何了？”
孙大娘脸色一变，忽然就支唔起来，刘娥心中疑惑，就细问起来，孙大娘终究是个藏不住话的，问了几次掩不过去还是说了。却原来四丫原是签了身契，十年内要跟着孙大娘帮工的，只是后来街面烧了，铺子没了，孙大娘也没有再开的本钱，就回了家，四丫自然也是送回了原来的家中。没过几个月，她后娘就收了彩礼将她嫁了。谁知这四丫却也是命苦，嫁过去没多久就怀上了孩子，也不知是年纪太少发育未足，还是家里太穷吃得太亏，竟是生产时就一尸二命，就此去了。
刘娥听了，当时就怔在那里，不能言语了。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孙大娘去了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小院，直至元休拥住她不停地唤她，这才回过神来，顿时眼泪就下来了。
元休慌了，忙去安慰于她：“小娥，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她的况明明在好转了，怎么又忽然变成这样了。
刘娥伏在元休怀中，痛哭失声，只哭了个昏天黑地，哭到最后，竟是一黑血吐出，晕了过去。
元休吓坏了，忙叫了张太医来看，张太医诊了脉以后，反而有些欣慰道：“原来刘娘子积郁于心，不得抒发，老朽还怕这积得久了成了症候。如今能够一场大哭抒解出来，又能够把这血吐出来了，倒好调理了。”
元休这才放心，等张太医配了药来，他亲自服侍着刘娥喝了，再问刘娥原因，刘娥就把四丫的事说了，越说越是伤感忿恨：“我竟是想不到，四丫还这么小，还这么小，就这么白白断送一条
命，甚至是一尸二命。”四丫死的时候，也不过是才十三四岁吧，她这一生，实是苦多乐少。她想起自己刚进汴京城的时候，是多么羡慕那些汴京城的
孩子，她经历逃难九死一生才能够爬到汴京，而她们一出生就在汴京城。
可是，没想到自己曾经羡慕过的，却也是那样的苦命。
刘娥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我必然不能教自己落到四丫这样的境地，我的命运，就是要自己来把握。不管别怎么对我，怎么辱我欺我，我只要有一气在，我就不会放弃，不会屈服。”
逐她出府又如何，逐她出京又如何，没名没份又如何，没了孩子又如何，元休只能悄悄来看她又如何。
只要她还活着，那就够了。
元休再次来看刘娥的时候，他看到她在看书，拿过来一看，不由诧异：“你怎么看起《论语》来了？”或许是以前在瓦肆中的习惯，之前她努力识字，为的就是能够看得懂书上的内容，但从前她
看的，第一是话本志怪，如《太平广记》之类的，第二是词曲，尤其是她以前唱过的那些曲子，当唱的时候无知，后来懂了，更增一份新的心境。
但如今，她却看起《论语》，看起那些对于她这样的小娘子来说算得是古板乏味的东西来。
刘娥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我如今不看那些东西了，那些话本虽然有趣，但是，却没有用。”潘妃欺负她的时候，她觉得努力在讲道理了，官家要放逐她的时候，她也觉得在努力求恳了，可是这些都是没有用的。
《论语》是讲圣的道理的，是不是对于她会有用呢？有时候元休来这里，也不仅仅只是来看她，他还会在书房与钱惟演等说一些事，他们的许多事她也听不懂，但她希望她能够更接近那些事。话本，词曲，那是瓦肆中有用的东西，不是王府中有用的东西。
元休听得刘娥语辞混
地解释着，此时此刻，她只有这种朦胧的感觉，却无法清晰地表过出来。但是元休还是听懂了，他长叹一声：“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书单，也会让来教你。”他看着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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