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相国寺

贴身证明所用，带着自然也是不希奇的。”

刘娥看向钱惟演：“钱郎君可看出什么来？”

钱惟演就道：“那如果有心暗杀，既然连衣服都换了，脸都蒙了，那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既然要掩盖自己的身份，那就根本不应该特地带上证明自己身份的腰牌。”他沉吟道：“除非他不是为了掩盖身份，而是想显示身份。”

元侃恨恨地：“她们这种，自恃身份，视命如芥，根本就是想杀立威，有什么可掩饰的。”

刘娥却道：“我记得王爷说过，新王妃跟之前的王妃不一样，过府之后一直非常温柔贤惠……”

元侃恼道：“这是知知面不知心，果然没一个好的。”

刘娥反而更觉可疑：“事有反常必为妖，王爷，如果王妃是个自恃身份而嚣张的，就根本没必要在王爷面前装贤惠。如果王妃是个装贤惠的，那就如钱公子说的，杀手出门就没必要带上身份腰牌。”

钱惟演亦道：“那刺客被擒之后，忽然毒发身亡。可当时正在博杀之中，也不曾看到他服毒。他若有自杀的心，那又岂会不把这重要的物证处理净。且这朴刀上有北面行营的印记，这也是郭守文大曾经的管辖。倒是这些线索留得越多，反而越加可疑。”

刘娥看向元侃：“王爷，不管你是否疑王妃，总要先查过才知。否则的话，就怕中了别的圈套。”

元侃沉默良久，握住刘娥的手：“小娥……你的心肠也未免太软了。”他知道郭妃曾经令得刘娥如何绝望和痛苦，却没有想到今连自己都疑郭妃，小娥还会为她说话。

刘娥却不认为自己心软：“我只是就事论事。三郎，我再不喜欢她，我也不愿意让受冤枉，更不想因为我的感，而蒙蔽了你的判断。”

她或许嫉妒过，但她那时候的绝望和愤恨，与其说是对于某个，更不如说是对于这个时势。她与三郎真心相，不管是潘氏还是郭氏，没有能够夺走她的三郎。但是夺走他的，是这个时势，是这个天。既然如此，那就让三郎成为这个天。

她相信三郎会做得比任何都好，他温柔仁，在这个寒冬里救了无数的。汴京城的看不到城外的无助，皇宫高门的看不到卑下的痛苦，以前她以为，是她们这些的命不好。可只有她读了书以后，才知道君子，才知道曾经有无数的仁志士去努力改变这个天下，为让天下过得更好而努力过。

她读书少，读书的子短，可没关系，她学得快。三郎信她重她她，她就不能因着自己的私心，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误了大事。

元侃沉吟，问刘娥与钱惟演：“依你们之见，后我们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钱惟演却忽然道：“臣建议，不如将这杀手的尸体连这腰牌扔到开封府前，让官府去查这个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的背后到底会是谁？”

元侃一怔：“开封府？”忽然有所警觉：“你怀疑是……二哥？”一想到这里，顿时越想越疑。当许王元僖以海东青诱使楚王元佐一怒之下失去理智而火焚东宫，就此失了君父之心，被囚南宫，彻底与储位撒手。而元僖借此上位，主开封府。

他初时没有觉察，及至这两年经的事多了，看到更多这位二哥的手段，再细品那一夜的事，这才明白过来。自那以后，就多了几份戒备之心，也更起了相争之意。如今听得钱惟演这一说，不由心惊，中却喃喃地道：“二哥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又不曾得罪着他什么。”

钱惟演叹息一声：“前王爷上表与开封府判共同救济难民，这就是已经得罪许王了。他身为开封府尹，上不体国、中不受谏、下不恤民，平时伪装出来的假面具都没了。王爷，今之事，只怕就是许王的报复了。所以王爷此时再不能懵懂无知了，须知道您的敌是什么样的，要做出什么样的防范。属下斗胆将这些仅仅是揣测的事告诉您，就是怕您会在不知中，受了暗算。”

元侃心如麻，摆摆手，道：“我不会的……惟演，为何你要这么建议。”

钱惟演反问：“汴京城出了命案，给开封府，不是正好吗？正是要他不知道底细，了心神，才能言行出错——”

元侃苦笑一声：“好，就依你之计行事。”

次清晨，开封府门打开，一个衙役走出来，就看到一具尸体，惊呼一声向里跑。

开封府尹赵元僖因此而叫来阎象，将东西扔他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倒教把这尸体与这腰牌送回到我门前了，你是怎么办差的？”

阎象已经去查过了，那地方如今换了个，看似也是一带着两婢，却早不是原来的了，却是报案说，昨有歹闯，惊了内眷又逃走，在墙外与护院遇上，自杀身亡，因此来开封府报案。他将此事说了，又道：“没看到，但现场有血迹，但不知道那个到底死了没有。”

赵元僖疑的是另一件事：“若是这个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