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蜀中之乱

不动，居然还能爬到大街上，拣了一整天，倒把那些没踩烂的茶叶拣回两成来，又抱着往回走，叫前的弟兄们看到了，因大吩咐，要全踩烂了以敬效尤的，就从他的怀中夺了那些茶叶再放到地下踩烂了。哪知道那死脑筋转不过来，拦不住我们，居然就一撞死在城墙上。如今那些还等着排队的茶农们和被我们抓来枷号的茶贩子们都闹起来了，外闹得很凶呢！怎么办？”

张县令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可闹的，往年拿到私卖茶叶的都是这么办的。那个刁民拿死来讹官府，论理还加一重罪呢！你多叫几个，把那些个泥腿子驱散了便成。”

那衙役出去后，过得半晌，外的喧闹不但没见静下来，反而闹得更凶了。张县令走出房门，刚要招呼：“来哪！”忽然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大门轰然倒塌，然后是一群旋风似地卷了进来，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觉得脖子一凉，然后他看到自己脖子上出血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忍饥挨饿，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十几天的茶农蚕农心中的愤怒，在赫老三血染青城县城的时候，到了极点。这种怒火足以叫们失去对死亡的畏惧。但听得群中一声：“杀了这些狗官差呀——”

顿时，整个青城县沸腾了。愤怒的们冲了县衙的大门，还在那里称量数钱的师爷、挥动鞭子的衙役，被汹涌的流推倒了踩过了，群横冲直撞地直到把整个县衙夷为废墟，县衙的库房被打开，粮仓被打开，所有的钱呀粮呀东西呀都被抛到半空，都被一抢而空。

接下来怎么办，狂之后的们惶然了、迷惑了、不知所措了。

“王大哥，王大哥——”越来越多的声音，叫出这个平时一遇上困境就会想起来的。声如狂，把王小波涌上了尖上。

王小波提着张县令的，走上县城前的空地上，大声道：“苍天若有眼，为什么我们一年辛苦到，养不活自己，养不活老婆孩子？为什么这些狗官，吃得肥穿得暖？这公不公平？”

群大声叫道：“不公平——不公平——”

王小波大声道：“赫老三一辈子辛苦老实，是树叶子落下来怕打的，如今他就这么被着撞死在城墙上。这狗官——”他将手中的重重往地下一掷道：“这狗官还说他倚死讹官！赫老三冤不冤哪！”

群更加愤怒，叫道：“冤——狗官该死——”

王小波大声道：“我们今天就算不动手，难保明天不会象赫老三一样地死。今天杀官是死，明天不杀官也是死。这世道不让我们穷活呀——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我们要被到这绝路上去？”

群一声接着一声叫道：“杀——杀官造反——”

王小波振臂呼道：“我平生最恨不公道，天地间最不公道的是贫富不均，穷受苦。天地不公，朝廷无道，我王小波今就要替天行道，我来为大家均这世上的贫富，再不教穷受苦！”

群沸腾了，“均贫富——均贫富——”的号，一声接着一声，传遍了整个青城县，传遍了整个蜀中。

这是中国历史上，百姓第一次叫出了“均贫富”的号！

沸腾的青城县城，渐渐地平息下来，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浓浓的血腥味。

王小波站在城向下看着整个县城，转过身去，看着城外青山连绵，无声地一叹。

身后有道：“姐夫在想什么呢？”

王小波回过来，见是李顺和计辞站在身后，脸色同样的沉重，说话的正是李顺。

王小波看着计辞：“计先生以为呢？”

计辞沉声道：“大哥是在想，我们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王小波点道：“官兵若是得到消息，一定会赶来清剿，我们立刻得想到下一步怎么走！”

李顺道：“官兵得到消息固然会来，我们分布在蜀中各地的茶帮弟兄们得到消息，一样会拉起马来到！如今朝廷苛捐杂税，敲骨吮髓，穷苦兄弟们早就没活路了。只要姐夫振臂一呼，蜀中全境都会响应的。”

计辞道：“这消息到得有迟有早，各地的况未必都如青城一般容易解决。解决蜀中的官兵容易，但是我们现在的力量要与朝廷作对，却无异于以卵击石。必须得赶在朝廷大军进蜀之前，攻打下一定的地盘，稳定了阵局。因此下一步打哪里，怎么样打中朝廷的要害，打出我们的军心士气来，才是最重要的。”说着，他摊开了一张从县衙中搜到的地图，道：“离我们这儿最近的地方，往北上是永康军所在、东进是成都府，这两处都是重镇，朝廷都有重兵把守，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宜硬碰。依我之见，咱们现在最好打这里——”他的手一划下，指住了一处地方。

“眉州府彭山县！”王小波与李顺同声道。李顺嘿了一声，兴奋地道：“格老子的，齐元振这儿子，早就叫恨得牙痒痒了。不知道多少苦兄弟说要把他剥皮点天灯呢！大哥，若是杀了他，才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