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忽悠贾政

至义尽了。

但世间之事并非尽善尽美，顾家也有着一些文的通病——古板迂腐。鄙夷武将勋贵，更是推崇程朱理学，对子有些无视轻慢，说白了就是严重的重男轻。顾家眷死灰槁木屈心抑志，黛玉本就敏感多思，不适合那种压抑的环境。相比之下，贾府虽然趋炎附势，规矩也让诟病，但在抄家之前，未出阁的子还是相对自由轻松的。私心里，他宁愿让妹妹留在贾府，也不想让她同顾家接触，钟灵毓秀的林妹妹不该被严苛的封建礼教涂毒。

他不方便一直呆在内宅，简单寒暄了几句，就麻利的也告退离开，临走时冲妹妹微微点，给了个安抚的眼神，黛玉抿嘴儿浅笑,兄妹俩心照不宣，彼此都示意对方别担心。

宝钗看见他们的互动，心中有些酸涩，有父兄在后面壮势的林妹妹，已不再似那风中杨花、水里浮萍般漂泊无依。也没有了以往的孤标傲世、愁肠百结。整个宛若新生，面色红润朝气满满。她有些妒忌了，明知道不应该，可就是控制不住。

“今还未见到大舅舅，他也在宁国府吗？”林曦来前院寻到了二老爷，开便问起贾赦。

贾政一想起那个混不吝大哥就心烦气燥，板着脸说道：“他一向不管事儿，轻易不出东院儿，更何况只是一个小辈的葬礼，用不着他出面。”

“听说大舅舅最近绪不好，总是无事生非，我还以为宁国府的事他也会手呢？”

“放肆！”贾二老爷是又恼又怒，“你多嘴饶舌，非议长辈，简直是目无尊长、不知礼数！”

林曦惊讶莫名，“舅舅为何这般生气？我根本无意诋毁大舅舅啊？他偶尔寻衅找事发通脾气不也是之常嘛！就因为老国师的一句话，一辈子都得庸庸碌碌，换作谁心里都不好受啊！”

“国师？”贾政大惊失色，本朝可就一位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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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开国太祖亲自册封的，据说那位已成半仙之体，可堪透天机。“国师已经驾鹤多年，跟大老爷又有什么关系？”

“莫非舅舅不知道？”

二老爷眼睛一瞪，怒斥道：“你若知道什么如实说来，不许信胡诌。”

林曦垂下，隐晦的挑了下唇角。然后故作踌躇，吞吞吐吐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眼看贾二老爷明显有些心焦了，他才叹气幽幽言道：“这虽然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可知道的也只有寥寥几。我祖父当年曾是太子伴读，他从太子也就是如今的老圣中得知了此事......，唉！既然老荣国公没有告诉舅舅，我也不敢搬嘴弄舌，您就当我今儿什么都没说过吧！”

贾政气的差点儿吐芬芳，铁青着脸强忍子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你大舅舅脾气晴不定、癫狂躁，在老太太面前都敢大呼小叫忤逆不孝，折腾的满府不能安宁。我若能知道当年的旧事，或许可以找到症结所在，宽解与他，让府里重新恢复和睦安宁，老太太也能舒眉展眼安享天伦。”

林曦好像被说动了，犹豫了片刻低声道出了几十年前的隐，“当年国师断言大舅舅难成大器，注定是个一事无成的酒囊饭袋、膏粱纨绔。国公爷对老国师的推算信不疑，让大舅舅发誓今生只做个逍遥富贵侯，不许手家族事务……”

贾政闻言如遭雷击，他一直以为大哥是因为纨绔无能才被父亲放弃。而他则因孝顺聪明得父母偏。只是迫于国法礼制，无可奈何只能让大哥袭爵。但父亲临终还把荣国府大权付给他，对他寄于厚望……。现在晴空一道霹雳，把他以往的认知彻底颠覆。大哥被卜算难成大器？国师在本朝地位超然，有他的断言在，只要上道折子，圣上一定会同意更换袭爵之，可是——父亲为何执意把爵位传给大哥呢？

林曦见他神色变幻不定，忍着嗤笑，暗自腹诽嘲讽，就算是贾政袭了爵，荣国府也依旧逃不脱覆灭的命运。族学的混糜烂就已经印证了家族的衰败，这个宗族从根基上就已经腐朽不堪了。可笑这兄弟俩一个贪婪自私、凉薄荒唐，一个平庸迂腐没有主见，却偏偏还都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才是那颗蒙尘的明珠，彼此瞧不起对方。其实不过是‘乌笑鳖爬——一样的无能货色’。他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玉佩，无辜的眨眨眼再次火上浇油，“大舅舅这些年一直信守承诺不露圭角。虽说两位国公爷都把私房留给了他，但是七尺男儿窝居在内院，不能施展胸中抱负难免憋屈。偶尔折腾混闹，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罢了，您别跟他计较，大舅舅也是个可怜！”

他可怜个！贾二老爷此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无比的清醒。他咬牙切齿羞恼愤恨，好一个贾赦——一贾恩侯，一辈子的逍遥富贵侯，那自己又算什么呢？父亲心培养的大管事儿？难怪大哥对二房总是鄙视不屑。亏他还自鸣得意，觉得大房窝囊没出息，却原来自己只是别手中的蠢货木偶。那老太太呢？她也知道这些事吗？贾政面色有些狰狞，用仅有的一丝理智压抑住怒气，冷声说道：“你父亲身边离不得，即然已经去东府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