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暗度陈仓

一句话决生死，一句话定贵贱，

这就是门阀的权势！

徐佑大喜，一揖到底，道：“多谢袁公成全！”

袁阶看他一眼，笑道：“七郎如此上心，莫不是身边缺少服侍的？或者先不放免左彣的籍，将他转赠给你，此去钱塘路途迢迢，单单一个小丫在你身边，恐怕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徐佑拒绝了这个看上去很有建设的提议，他确实对左彣有收归己用的心思，但这里面只有三分权术，七分却是一片真诚。况且驭之道，千变万化，多少身在籍的部曲也曾弑主造反，又有多少平等论之辈，可以蔚然一诺，慷概赴死。

是，还是良，对忠心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不过，既然提到了钱塘，正好可以打蛇随棍提出另一件事，徐佑低声道：“正如袁公所说，此去钱塘未必一帆风顺，我想向袁公再借一个！”

袁阶皱眉道：“七郎此话何意？”

徐佑叹道：“四夭箭虽然死了三个，但还有一个暗夭不见踪迹，这是第一个隐患。第二，沈氏要是知道刺杀失败，一定会再次派前来，一旦到了钱塘，就是进了吴郡门阀的地盘，顾陆朱张四大姓，哪个沈侍中都得罪不起。所以，他最后的机会，就是在我离开晋陵，前往钱塘的途中动手。”

袁阶点点，徐佑说的不错，他毕竟是主上保下来的，又亲自圈定了钱塘作为安身之地，哪怕没有明谕，顾陆朱张却不是蠢，定会揣摩圣心，将他保护的无微不至，或者通过各种途径对沈氏施压，让其安分守己，莫要撕脸皮，大家都不好看。而沈士衡更不蠢，派在水路截杀徐佑，已经担了风险，事后还可以推到剪径贼上，可钱塘自古烟花地，治安良好，派杀手过去太过显眼，况且要是成功，也凭白引得吴郡门阀的敌视，可要是失手被抓，更是一身骚难以善后。另外还要考虑主上的反应，虽然脾气好，但也是天子之尊，容得你一次两次，却容不得三次四次的肆意妄为！

权衡利弊，沈氏若要动手，从晋陵到钱塘的水路，确实是唯一的机会了！

“这个……七郎，袁氏从不手门阀之间的事，护你从义兴到晋陵，还可以说是为了婚事而来，师出有名。但要是再护你至钱塘，无疑是公开跟沈氏作对，我实在为难……”

徐佑笑道：“我岂是不知分寸的，借的这个不用离开晋陵城，只需在码上跟我做一出戏就可以了！”

袁阶疑惑道：“做戏？”

徐佑附耳过去，压低嗓音说了一番话，袁阶抚掌大笑，道：“好一个暗度陈仓之计！说吧，要借何？”

“军中百将，邓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