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策杀人

“中策，可在吴县送她登岸，任她是真是假，也与我等无关了！只是这样一来，她会不会返回晋陵，谗讥郎君的不是，引起三娘的不快？或者再生纠缠，使出妖娆手段，让郎君无法狠心离去？再或者还有什么后手，在我们预料之外，这些都在两可之间！”

徐佑正是经过刚才那番谈话，对履霜的遭遇不无怜惜之意，所以才一时踌躇难决。左彣江湖老练，又是过来，对青年男的心态再清楚不过，准确把握到了徐佑的为难之处。

“下策如何？”

“下策就是佯作不知，抛开所有疑虑，任由履霜随侍身侧。等到了钱塘，左右只有她一，只要严加监视，料她就是有异心，也成了笼中雀，想使也使不出啄眼珠的本事。”

徐佑思索片刻，道：“以你之见，自然是选上策为好？”

这次到左彣苦笑，道：“从郎君的角度想，上策最为净利落，不留后患。真要我选，怕是会选中策！”

徐佑笑道：“我还当风虎在军中待了多年，一定铁石心肠，没想到也懂得怜香惜玉的道理。”

“咳……”左彣神色尴尬，低声道：“我虽是军中部曲，杀是份内事，但对孺之辈也很难下得了手。尤其跟履霜娘子这几相处，不觉得她像是狠辣歹毒的……不过，若是郎君有严令，我自当遵令行事！”

“是我失言！不杀孺，是仁心，不该以此调笑。”

徐佑终于下了决断，道：“钱塘也不是什么平安地，到了那里我们要应付的事太多，身边再留一个不安定因素，实属不智。至于你的上策，虽然净利落，一了百了，但切记一点，命不是韭菜，‘一岁之中，可以五翦’。死了就再也活不回来，所以，今后不是确有实据，等闲不要杀。还是明一早，送她离船！”

第二天一早，初薄着清冷的光，徐佑刚走出舱门，就看到秋分快步跑了过来，道：“小郎，履霜她浑身发抖，额烫的厉害，这会都开始说胡话了……”

徐佑和闻声赶来的左彣互看一眼，都暗呼不妙，真要是染了风寒，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让她离开？左彣拱手道：“郎君，我曾跟随军大夫粗学过一点医术，不如让我先进去看看况。”

徐佑没想到左彣还有这一手，道：“去吧！”

一盏茶之后，左彣掀开帘子出来，脸色沉重，走到徐佑跟前，低声道：“确实感染了风寒，不是装的。”

要是普通子经过昨夜那样的折腾，江水又凉，感染风寒倒不是不可能。只是见识过水希的武功，徐佑下意识的以为履霜应该也是藏不露才对，这点寒气，尚不至于侵肺脾。

可看眼下的况，难道真是冤枉了无辜？

“进城吧，找个大夫看一看，总不能见死不救……”

徐佑无奈说道，他终究不是真正的无无义之，虽然处在了这个流血无的时代，却总是保留着心的一点明灯，不曾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