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光与暗的距离

决定了吗？“

何濡静静的道：“莫非七郎觉得我还在犹豫不成？要知道，我回江东这几年，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欺瞒之语！”

徐佑再次沉默，道：“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何濡眸光如电，直刺心，道：“敢问七郎之志？”

徐佑恍惚了一下，似乎又回到了晋陵城外的风絮亭中，隔着厚厚的青绫布幛，听到袁青杞的妙语仙音。

“何郎君问的太广泛了一些，我竟不知如何作答！”

何濡笑了一笑，道：“或许我换一个问法，七郎定居钱塘之后，意欲何为？”

“赚钱，做个富家翁，我这享福惯了，受不了苦。”

“有了钱财之后呢？”

“看看能不能写点诗词，做点文章，在文风最盛的三吴之地混点名声。”

“那，有了名声之后？”

徐佑双目微聚，道：“大丈夫不可一无权，名利有了，自然要想尽办法去掌控足够的权势！”

何濡眼中已经显出兴奋之意，身子略略前倾，道：“什么样的权势才叫足够？”

徐佑神态平静的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道：“足够我杀太子，灭沈氏，报徐氏之仇！”

他微微一笑，道：“不过此话出我，你耳，出了此门，我可是不会认的。”

“哈哈哈！”

何濡仰天大笑，推案而起，扑通一声跪下，道：“既闻七郎之志，濡愿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

徐佑安坐良久，长叹一声，道：“如果你实在无处可去，又不嫌弃钱塘是个小地方，我们做个朋友倒是无妨，等买了宅院，你愿住多久就是多久。至于其他的，我现在无法承诺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许数月之后，你会发现我不过一个庸庸无为之辈，自己就拂袖而去了。”

何濡不以为意，淡淡的道：“天长久，心自见，我定不会让七郎失望！”

两又密谈了半个时辰，谈话的内容在很长一段时内都是绝密，除了随侍一侧的左彣有幸亲身参与，再不为世所知。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房门大开，徐佑走了出来，立在屋檐下，负手望着院子里的古槐，道：“以你之见，眼下最紧要的事，是什么？”

午后的阳光穿过檐角，恰好将万道金光洒在徐佑的身上，何濡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却完全笼罩在影之下，道：“还是我进门拜访七郎时说的那句话，要想在钱塘立足，第一件要紧事，就是帮助詹氏度过眼前的危机！”

徐佑喃喃道：“钱塘詹氏？詹珽？”

“不，我们要帮的，是詹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