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风门

话！”

“那就好，不过，有一件事，主簿要答应我！”

“你说！”

“周英儿必须活着！”徐佑的气不容置疑，道：“让他出藏匿的十五万钱，换取活命的机会！你要说服飞卿，仅以诈取钱财定他的罪，所谓通敌叛国一说，不要再提了！”

鲍熙脸色微变，知道徐佑仍然没有放弃，心中纠结了半天，道：“好，我答应你！”

离开县衙，徐佑回到静苑，说了周英儿的供。履霜自幼了青楼，所见所闻无不是间惨事，心理素质锻炼的十分强大，可听了犬二字，仍然涕泪齐流，道：“从扬州买，然后卖到江东各地为妾为婢，此事由来已久。只是四处掠卖良，将之私渡到北魏，还是第一次听闻，更别说什么犬……言索虏披发左衽，于禽兽无异，果然如此！”

秋分抱着履霜的腰身，轻轻抚摸后背安抚，抬起小脸，眼的看着徐佑，道：“小郎，这样的恶事，难道就没管吗？”

左彣叹了气，道：“拿什么管呢？贺氏一门出了两位王妃，三位驸马，遍观江东世族，只贺氏有此殊荣。皇亲国戚，法外之，如何能忍住不去作恶？要我说啊，被掠的郎，只能自认倒霉了！”

冬至忙点道：“以前我在船阁时，曾听说衡阳王妃病逝后，主上仍然有意要从贺氏挑一郎作他的儿媳，要不是衡阳王极力反对，现在怕是又要多一位王妃了。也真是怪，其他世族家的郎出众的不在少数，主上却偏偏瞧中了贺氏，莫非有什么讲究不成？”

“讲究是有的，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与鬼神、吉凶、祸福都无关！”何濡笑道：“扬州有吴郡四姓，顾陆朱张，也有会稽四姓，孔贺虞魏，贺氏在八姓中排行靠后，无论底蕴，还是实力，都要逊色不少。主上有意与贺氏联姻，正是要在扬州嵌一枚棋子，以王权让贺氏飞速的发展壮大后，好平衡其他诸姓在扬州这道大棋盘上的布局。此为一！”

“其二，贺氏依附于皇室，短短十年，走完了其他世族需要百年才能走完的路。想一想，整个江东像贺氏这样的世族有多少个？但凡有点野望的，又岂能不动心，不垂涎？主上好手段，仅仅用了两个儿子、三个儿，就能让数十个像贺氏一样的世族跪伏在皇家的脚边祈求垂怜，将他们玩弄于掌之上，这就是千金买马骨，示之以利，诱掖心！”

左彣叹服，道：“天下事，皆在其翼腹中！要不是听你一言，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秋分的眼中全是仰慕，道：“何郎君，你连主上的心思都猜得透，一定比主上还要厉害！”

小孩的呓语，何濡并不为此得意，和善的对她笑了笑，转看着徐佑，道：“七郎是不是不肯放手？”

徐佑悄然眯起了眼睛，食指轻轻点着案几，中喃喃道：“贺氏，贺氏，当真是老虎摸不得……”

几面面相觑，不敢做声，只有何濡淡然饮茶，悠闲自得。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徐佑抬起，一字字道：“其翼，我需要你的报！”

何濡放下杯子，开怀大笑，眼眸中光四溅，道：“七郎，我等你这句话等了许久了！”

从第一次见面时，徐佑就知道何濡有他自己的报来源，所以能够得知詹文君和郭勉的种种内，也能及时截住他和左彣等的行迹。前段时周英儿潜逃，他出去转了一圈，就得到了具体的消息，报来源之准确，之迅速，纵然比不了船阁，也差不了多少。

“先说清楚，我的报都是花钱买来的，七郎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何濡微微笑道：“我只是从北边逃过来的和尚，手中的钱财再多，也禁不住养那么多去收集报……或许只有郭勉那样的大贾才有这样的魄力和财力。”

这是徐佑意料中事，单凭何濡一，不可能组织起大规模的报机构，道：“赶紧说，哪来这许多废话！”

“那是一个藏在黑暗中的社，它的名字叫风门。风门中有各种各样的，只要价钱得当，可以满足你任何需求，报只是其中之一。忘了给你讲，我和师尊能够从魏国安然逃脱，也跟风门大有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