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从地狱到人间

。百画从小在郭氏为，却极少受气，养了一个高傲的子，可经过了这一劫，心丧若死，觉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的母亲和哥哥变成了这个样子，就是死了也不能赎罪。因此逆来顺受，包揽了家里的家务，做饭砍柴洗衣甚至连种地都去了，跟村里其他的农家子没任何的不同，对母亲尽孝，对哥嫂尽心，再也寻不到一丝曾经的俏皮和伶牙俐齿。

可就是这样，依然不能得到哥嫂的原谅，嫌弃她在家中吃白饭，又是一个晦气沾染不得的灾星，竟伙同外将百画骗到村外的荒僻处，打晕了装到袋子里，卖给了一个路过钱塘的宁州行商为。

老记得清楚，那她问起百画，感觉几没有见到儿。趁着百画的哥哥不在，嫂子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告诉了她，说完还十分的得意，觉得送出去了灾星，今后必定会家业兴旺，畜平安。

老不敢哭，一哭这个就会虐待她，不给饭吃，殴打，还故意放置杂物，让她摔倒了两次，从此瘫痪在床，再也无法行走，连排泄的秽物都积满了床铺，搞的整个房间腥臭难闻。

她早该死了，可死之前，连百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不甘心，不愿意闭眼，硬撑着活到了今，听到了刚才外面的争执！

眼瞎了，手残了，腿瘫了，可耳朵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灵光，所以老放声大哭，想要吸引徐佑他们的注意。

她成功了！

“啊！”

履霜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俏脸痛的几乎变了形状，老死死捏住她的手，喉咙里的痰阻挡了声音，胸腔不停的发出轰鸣，身子也随着剧烈的抖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吐出了一大黑血，道：“求……求你们，找到……百画，救……救她！！”

履霜眸子里满是泪滴，希翼的望着徐佑。徐佑双手叠，郑重其事的一揖到底，声音轻微却有千钧之重，道：“老家安心去吧，我答应你，不管千难万险，一定会找到百画，将她带到你的墓前！”

“好，好……我会保佑你……长命百……”

握着履霜的手慢慢松开，老溘然长逝。徐佑默立片刻，转身出门，来到百画哥嫂身前，淡淡的道：“你们掠卖良为商作，按律要处剐刑！不过，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百画的下落，或可向县令求，留你们一个全尸！”

“什么？”惊的脸色苍白，道：“谁掠卖良了？你不要胡说……”

徐佑实在看厌了这张貌似清秀的脸，到底怎样的心，才能狠绝到这等地步，对冬至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院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冬至没有十书那么通审讯刑罚之道，但也从泉井里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之一，就是虚张声势，道：“是不是胡说，要看县令如何判罚？不过，我也不怕明白告诉你，以郭氏的权势，别说钱塘县，就是闹到了扬州府衙，要将你千刀万剐，都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说，百画究竟被你们卖到了何处？”

百画的哥哥身子一软，瘫到在了地上，接着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没了主心骨，立刻慌起来，道：“你……你别当我害怕，就是官府也总不能没证据就判死罪……”

“呵，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些，是不是那个居中牵线的告诉你的？”

冬至笑了笑，道：“你一定好奇我怎么知道有牵线的对不对？因为就你这个蠢笨模样，想不出这样的话，也想不出掠卖的途径。至于牵线的是谁，老家已经告诉我们了，他的嘴估计没有你这么硬，说不定为了立功，还要抢先把你招出来，将掠卖的罪名全加到你的上。到了那时，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形容你会遇到的惨事……”

彻底崩溃了，裙裾里渗出一小团水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死命的磕求饶，道：“郎饶命啊，饶命啊，都是洪七那个王八蛋，是他诱骗我的，说有宁州的富贾行商想要在扬州寻一貌美处子作妾，肯花一万钱，一万钱啊……”

“小郎！”

秋分走到徐佑身后，为他紧了紧大氅的系带，低声道：“你说百画会不会有事？”

徐佑随手撇下一小截岸边的柳枝，扔到了急湍的溪流中，然后望着柳枝打了个旋转，急速的远去，也许在很多天后，它会重新回到岸上，枯萎，腐烂，滋润着大地，重新发芽长大，又或者会就此消失在不知名的尽，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亦如此！

他虽然答应了老，但心中并没有一分的把握。宁州，远在万里之外，民风粗鄙，瘴气丛生，除了那些逐利不惜命的行商，外到了那里，能够活命的十不存一，常被三吴的老百姓视为间地狱。

不过，男儿一诺，重比千金，

他会尽力，将百画从地狱重新带回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