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死人开口

东市！

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卒闯进了屠姓商户的后院，屠商户吓的不知所以，家眷和下躲在一侧不敢言语，杜三省冷哼一声，道：“屠经，你好大的胆子！”

屠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地颤颤，道：“县尉，小一向安分守己，不知犯了何罪？”

“不知何罪？”

杜三省挥了挥手，黑着脸道：“搜！等搜出来证据，你就知道犯了何罪！到了那时，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慢着！”

说话的是朱智，后面跟着朱睿和十几个朱氏的部曲，他走到屠经跟前，温声安慰了两句，道：“官府搜捕盗贼，若与你们无关，自然不必害怕！”

“盗贼？”屠经叫起屈来，道：“我绝不敢窝藏盗贼，就是小家里，前段时还被盗贼偷走了千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哦，有这等事？”朱智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贼子在钱塘或许有落脚点，这里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道：“杜县尉，你先问他的供，记住了，不许用刑！宅子里的其他集中关押，等我稍后来问话！”

他知衙门里的弊，为了盘剥百姓，捕风捉影都能罗织出一大堆罪名，因此不愿杜三省大动戈，免得屈打成招，坏了大事。

“是是，郎君放心！”

打开地窖，里面简单的堆放着一些杂物，一目了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有墙壁上横着十几道错的痕迹，数寸，触目惊心。

朱智用手掌拂过，似乎能感受到里面蕴藏着澎湃的力量和不甘的怒火，朱睿站在身后，神色讶然，道：“指力？”

“能凭指力在石壁上划出这么的印痕，至少也要小宗师以上的修为。”朱智摇摇，道：“真是小宗师，岂能被咱们一步步到钱塘？早该跳出合围，远走高飞了。”

“那倒也是！”朱睿蹲下来，仔细察看一番，道：“不是刀剑，内凹而外翻，成齿状，或许在指上套了铁器。”

“凌波说他前夜外出，直到凌晨时分才回来，突然跳如雷，骂骂咧咧说了许多话。只可惜她神思不清，没有听明白几句。”

朱智转打量四周，笑道：“若我所料不差，那贼子出去找接，但被告知不能在钱塘久留，且无法给他提供更多的庇护，因此怒火中烧，不可遏制，才在墙上大肆发泄。”

“凌波形容此言行古怪，难以捉摸，但被围捕了这么久，不管形势如何迫急，从来没有露出过绝望或躁的绪，应该是个坚毅之辈。骤然狂怒，肯定发生了大的变故。”

朱睿神一震，道：“四叔的推断极有道理，我们逐步加大了围捕的力度，又联合顾允的官府势力在钱塘结成一张大网，只要不是蠢货，都知道迟早会搜到屠商户的家中。藏在幕后的主谋见事不可为，立刻丢卒保车，弃他如敝履，那贼子无奈中改变了以往昼伏夜出的习惯，在白天冒险离开地窖，抢了牛车仓惶逃窜，再顾不得像以往那样小心的掩盖行踪。如此，就解释了我们先前的疑虑，为什么他突然逃离钱塘，还胆大妄为的坐起了牛车……毕竟白天带一子多有不便，只能把凌波安顿在车内，才好避耳目。”

“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不排除尚有其他形，咱们手中掌握的有用讯息还是太少了……”

“这些就足够了！”

朱睿兴奋的道：“一旦没了生还的希望，就会犯错，犯错就会留下绽，再搜搜看，说不定能找到此的出身来历！”

众又细致检查了一遍地窖，不放过任何一处死角，却再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朱睿大感失望，扭看向朱智，见他站在角落里不言不语，有点不明所以，道：“四叔，发现什么了吗？”

“此出身士族，可能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做了贼寇。”

朱睿摸了摸脑袋，道：“四叔，就这掌大的地，什么东西也没有，你怎么看出来那贼子是士族出身？又怎么就家道中落了？”

“瞧，这是什么？”

朱智指着角落里摆放的一个竹笾，朱睿走过去看了看，里面放着一些白色的末，用手研磨一下，道：“盐？”

“对，盐！并且不是市井中常见的粗盐，而是上好的临海盐。”朱智唇角溢出笑意，道：“知道临海盐运到钱塘卖多少钱一两吗？”

“这个……”朱睿虽然不知详，可也明白价格肯定十分的昂贵，眼中疑虑挥之不去，道：“他又不生火做饭，吃用的东西都是偷来的，要盐做什么？”

“净！”

朱智淡淡的道：“此逃亡途中，不忙着准备食物和钱财，反倒念念不忘用盐来净，定是少年时在家中养成的习惯，轻易改不了的。”

“不错！那些下贱的齐民向来不净，就算有些净的，一般也咬咬树枝，很少舍得用盐，更别说临海盐，此确实出身士族无疑！”朱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