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深谋远虑

看待事物本质的那一点睿智的目光，道：“申四只是都明玉的敲门砖，为得是打击竺法言的声誉，让后面高家的惨案更具有说服力。就算没有咱们送给他这块砖，高惠这把真正的杀剑，也足以让竺法言折戟钱塘湖！”

何濡露出思的神色，道：“都明玉……我们都小瞧了他！”

“不错！”徐佑皱眉道：“冬至刚刚组建报机构，缺缺钱缺物，每次得到的消息不是滞后，就是真假难辨。镜丘造佛，要不是苏棠，我们至今蒙在鼓里；高家惨案，事先我已经提醒过冬至，但也没能及时发现端倪。至于竺法言、竺无漏、都明玉等的详细报更是无片纸记录在册，无事则罢，一旦有事，着实被动！”

“这也怪不得冬至，钱物本就不足，手大都是新招募的，对搜集报一窍不通，还得她手把手的教，有些伶俐的，学得快一些，有些冥顽的，学的慢一点，都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岂是怪责冬至，她能在短短时间内初步勾勒出报机构的框架，足见是这方面难得的才。只是时不我待，有些心急！”

身为谋士，郞主心急，自然感同身受，何濡献策道：“若依我的意思，不如让冬至将散在各地的船工召回一部分……”

徐佑断然否决，道：“不可！这是饮鸩止渴！船阁遣散的船工都在各地郡县的严密监控之下，贸然召集，恐惹来司隶府无穷后患！”

“雅集上狠狠折辱了陆绪，孟行春欠着七郎的，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难事！”

“孟行春……”

徐佑陷了短暂的沉默，右手轻轻摩挲着椅子扶手上雕刻的兽首，道：“此嚵獠心，喂不饱的！今让他还了，明就会被他吃的连皮带骨，一点不剩！”

何濡的智计无双，这么简单的道理如何不明白，只是故意引出话题，提供各种可能，让徐佑明白，组建报机构，绝无捷径可走。

急不得，更不可病急投医！

“七郎思虑周纯，不过这些船工都是郭勉耗费十年光，静心培育的好苗子，散在田地里摆弄庄稼实在可惜。我们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他们收麾下，却可暗中以钱米资助一些对郭勉不那么愚忠的，保持着私底下的来往，收拢心。等到时机成熟，召之即来，可堪大用！”

徐佑大喜，道：“这才是谋远虑！其翼，你稍后去找冬至，让她从船工里选出可能会为我所用的选，然后派……就派吴善吧，他比较机灵，忠心可嘉，暗中联络船工，不怕会露出绽。”

“诺！”

何濡突然问道：“七郎的三都赋，真是这七间写成的吗？”

徐佑扑哧一笑，道：“谁能七间写出一万一千余言的俳赋来？曹子建也没这样的才气！这三都赋实乃徐氏府中一老夫子的手笔，他出身寒门，无法仕，满腔抱负倾注笔端，以七年之功，毕生心血，才写就了这样堪称绝唱的三都赋。只是可惜，赋成之后，掩埋在屋底的尘灰之下，不见天，老夫子郁愤离世，我偶然得到此赋，牢记于心，没想到此次雅集，陆绪自恃诗赋二宝，非得比拼赋文……”

何濡虽然知道徐佑腹中才华不可测度，但实在无法相信有能在七内写出三都赋这样的大作。可假托于某，是徐佑一贯伎俩，他未必信，最大的可能，就是徐佑很早开始构思三都赋，累经数年而就，正好用在雅集上来压一压陆绪的气焰。

不过徐佑不想说，何濡也不会不识趣，转过了话题，道：“陆绪受此大辱，必定不会甘心。陆会跟陆绪同宗，此次又受到张紫华斥责，也可能迁怒七郎，两害合一，不可不防！”

徐佑苦笑道：“其他都好说，陆绪还能派杀我不成？唯一可虑的是，陆会身为钱塘县令，真要时不时的找你我的麻烦，虽然不惧，却也糟心的很。”

“所以陆会那还需要打点一下，这事得七郎亲自去办！”何濡冷笑道：“我帮他记着账，早晚有一，让他连本带利的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