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清明见清明

随着《老子化胡经》第三卷传诵天下，佛门死活找不到对抗之法，于是所有将期待押到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昙念身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只是昙念死活不见真身，明法寺上座竺道安抱恙前往钱塘，亲自拜访天青坊主计青禾，向他打听昙念的消息。

计青禾恭敬接待，但提到昙念，一概不知，只说《大灌顶经》是被放在坊后的院子里，还有大袋的铜钱以及半张纸的文字，简单说了为何而作《大灌顶经》，又为何隐姓埋名的缘故，其他的讯息皆无。

竺道安求那张留言一观，之后枯坐半响，连叹三声，拱手离去。有弟子问道：“师尊何故哀叹？”竺道安答道：“我论才辩，比不过林通，论姿仪，比不过宁长意，论佛理，却又差这昙念远甚。但昙念又和我辈不同，他苦行求法，不理间虚名，要不是《老子化胡经》欺辱我佛祖太过，他也不会以《大灌顶经》驳斥之，我今来找他，不仅佛理输了，连佛心也输了！”

弟子不解，道：“师尊的意思，昙念不再参与这次论衡了？”

“那倒也不是，林通的第三卷经文，内容更加肆无忌惮，我料昙念不会坐视不理，所以这趟钱塘之行，实在是多此一举！”

果如竺道安所料，二月二十五，天青坊再次收到昙念送来的《清净行法经》两卷，计青禾马上派送给竺道安。竺道安匆匆览过，就以重金请天青坊加工开印，然后快马送往金陵，并送给各大书商，带往江东各州郡宣扬。

天师宫内，徐佑正向孙冠辞行。佛门的气焰已经被压住了，他没有理由再滞留鹤鸣山不去，毕竟明义上还是益州治的祭酒，却一天都未曾到成都治所上任，于于理，都说不过去。

孙冠勉慰两句，正要吩咐卫长安亲送徐佑赴任，一急匆匆的进来，手上捧着两卷经书，跪于大殿中央，急声道：“禀告天师，昙念新作《清净行法经》，已集印三万余册，准备发往各地……”

“呈上来！”

孙冠慢慢翻阅，不动声色。下面众皆翘首观望，想从天师脸上看出点端倪，却无一例外失望了。

过了半个时辰，孙冠将经文递给范长衣，道：“你们都看看！”

范长衣越看脸色越是沉，看完之后给长生，之后是张长夜，再之后是韩长策和卫长安，最后才给了徐佑。

“妄言！”

韩长策看完《清净行法经》，跳如雷，道：“卫师弟，鹿堂是什么吃的，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昙念的踪迹？这老秃驴，信胡说，简直该死！”

卫长安盘腿坐在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低不语。

韩长策还要问，长生淡淡的道：“别说鹿堂，就是佛门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昙念。韩师弟何苦拿卫师弟撒气？”

“我不是撒气，我是着急……”

“你急什么？师尊在上，自有应对的办法。”张长夜讽刺了韩长策一句，起身施礼，道：“师尊，不知昙念何许也？竟如此神秘！要不晓谕各治，尽全力搜罗此？”

孙冠笑道：“搜罗到了又如何？莫非杀之而后快？佛道论衡，论的是道，不是刀剑！尔等若气不过，自可以道法辩诘，辩得过他，这《清净行法经》自然无问津！”

此言一出，众都不说话，几乎同时转身去看徐佑。徐佑跪在卫长安身后，见大家的目光投过来，歉然道：“我刚看此经，也无对策！”

顿时有眼眸带笑，有幸灾乐祸，也有神色黯然，范长衣道：“林师弟太谦逊了，以我看，对付这昙念，还得林师弟出手，我们只能摇旗呐喊，为你助威。”

殿内议论纷纷，却也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法子，就跟之前的套路一样，必须针尖对锋芒，不从根本上驳倒对方，做的再多也徒劳无功。

“范师兄谬赞，我实在不敢当。”徐佑为难道：“再者，我马上要赴成都，就算有心，怕也没有太多的力……”

范长衣当即说道：“师尊，昙念来势汹汹，《清净行法经》说‘佛遗三弟子震旦教化。儒童菩萨彼称孔丘，光净菩萨彼云颜回，摩诃迦叶彼称老子。须那经云，吾灭千载之后，教流于东土，王及民，奉戒修善者众’，竟把儒道两教的祖师说成佛陀的弟子，简直岂有此理，若不及早驳斥，未免让笑我道门无。故而弟子斗胆，请师尊让林师弟暂缓前去成都履职，专心对付昙念！”

孙冠沉吟片刻，道：“允你所议！”

徐佑得以继续留在鹤鸣山，这次却没有上次那么顺利，接连一月，仍旧没有写出足够驳倒《清净行法经》的文章。为了打开文思，班雨星时不时的陪着他在山上各处游玩，倒是比来山里三五年的道众还要熟悉这里的一一木。

期间雨水、惊蛰和春分相继开放，徐佑每皆进，经历和大雪又有不同，但无一例外，走到被阵法禁锢的地方，就无法再寸进一步，且里面都有神秘的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