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不负飞卿不负心

声道：“师尊似也有此意，等后时机成熟，或会拜郎君为大毗婆沙。不过这件事尚在酝酿之中，郎君切莫外泄……”

徐佑呆住了，大毗婆沙是佛门很重要的名号之一，哪有轻授于外的道理？更何况他和竺道融缘锵一面，凭什么对他青眼有加？

“法师说笑了……”

“贫道几个胆子，敢拿这样的事和郎君说笑？”竺法识不愿继续这个话题，眼见越来越多的往附城的方向去，指着群笑道：“这些都是准备一睹郎君风采的民众，只是不认得郎君，错过了亲近的良机……”

徐佑今和魏无忌辩诘《春秋》，消息早就通过各种渠道传了出去，不仅文名士齐聚郡守府，连老百姓也凑热闹，纷纷结伴前来，瞧着声势，怕不是有上千。

当下和竺法识同行，进了附城，了郡守府，顾允早等候多时，看到徐佑，疾步走到跟前，一把紧紧抱住，久久不愿松开。

“微之！”

“飞卿！”

执手相望，顾允俊目里闪烁着喜悦的光，道：“我几次欲往明玉山，又怕误了微之的文业，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真是愁煞了！”

“我虽闭关不出，可也时常忆起飞卿，原想着你忙于政务，会不会容颜疲惫，稍逊风姿，今一见，却犹胜往昔！”

两一番叙旧，旁若无，何濡轻咳几声，徐佑这才拉着竺法识和顾允介绍。顾允显然听说过竺法识的名字，只是对徐佑和他同行感到奇怪。不过他仕经年，城府已，脸上并不见异常，等双方见礼毕，和徐佑携手去了后园，也是此次论辩的场所。刚到拱门，听到里面声鼎沸，热闹非常，首先目的是奇巧致的亭台楼阁，依山而建，或小或大，或直或曲，恰到好处的融山色之中，让神思逸飞，流连忘返。正中立着一座高高的木制圆台，八道红木桥如观音千手，连接四方的回廊，高台下潺潺溪水淙淙流过，真是无处不雅致，无处不尽美！

“此地名为细腰台，你看那高台中间盈盈一束，桥身八方通达，若衣袂飘飘，正是美红裙，自有幽香。”

徐佑笑道：“怪不得飞卿整劳，还能神清气爽，府内竟有这般的好地方。”他并不感到惊讶，当初任钱塘县令时，顾允就把钱塘县衙的后花园收拾的美美奂，这是门阀子弟的天，受不得简陋的处所，不过当时风气如此，世只会夸赞有品位，却不会因为顾允官位在身，就弹劾他奢华无度云云。

“我也不常来，偶有闲暇，会请歌姬登细腰台弹曲助兴，寥遣忧思。”顾允说着兴奋起来，道：“今为了给微之助威，我特意请了李仙姬前来。你要知道，那李仙姬号称江东第一名，比起金陵双艳的崔元姜和冯钟儿也毫不逊色，她等闲可不出门奉客，要不是听说微之要来，我可是请不动这位郎的大驾！”

“飞卿太谦逊了，区区一介歌姬，还能不给你顾府君的颜面？”

顾允大摇其，道：“微之一向不喜秦楼楚馆，甚少和曲中来往，所以不知道这李仙姬的名。她原是光禄大夫李览的儿，自幼知书达理，诗赋声律、琴棋书画无所不，豆蔻之时已轰动金陵，据说提亲的几乎要踏李氏的门槛。只是……”

“只是什么？”徐佑看顾允似有难言之隐，忍不住问道。

“只是后来巫蛊之变，李览牵扯其中，被主上诛杀，妻十数没营户。李仙姬辗转流落扬州，很快就艳名远播，得前扬州刺史柳权的青睐，加上李览在朝中故很多，虽然身份卑微，却也没敢欺辱她。所以我请她来，她若不愿，那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巫蛊之变？

徐佑对这件事大概有点印象，只是这具身体的前主不通世务，巫蛊之变发生时年岁尚小，并不知道具体内，听闻到此，皱起眉，侧身看了何濡一眼。

何濡微微点，示意他知晓内，徐佑便不再问顾允。他在顾允面前从来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形象，这个设建起来不容易，绝不能轻易毁掉。

“原来如此！”

徐佑脸上露出慕艾之意，道：“飞卿说的我心痒痒，今倒要看看江东第一名到底有何等惊的手段！”

顾允大笑，道：“李仙姬多年来从不以色侍，微之若有幸成为幕之宾，我就送你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新安太守羊橦珍藏的《荐季直表》真迹！”

“啊？”徐佑震惊道：“当真？”

“当真！”顾允眯着眼，略有些得意的看着徐佑的神色，笑得像极了小狐狸，道：“羊太守想求我一幅《洛神赋图》，我要他拿《荐季直表》来换，那老儿虽然不甘心，却还是送了过来。我知微之书法冠绝一时，想必对钟繇的真迹不会不动心。”

徐佑搓了搓手，舔着脸道：“要不换个赌注？你也知道，我不会讨郎的欢心，李仙姬久在青楼，什么样的男子她没有见识过，哪里会对我另眼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