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进退

制，用斧劈开鹿砦，再用绳索套住拒马，拉到旁边丢弃成堆，很快就开辟出足够后续部曲通过的道路。

由于事先探查的军太过详尽，明敬准备充足，只伤亡了三十多，算是不错的开局。

而宽一丈五、一丈的壕沟构成了第二道防线，只见令旗挥舞，两千步卒举着圆木盾，背着装满了土的袋子，冒着敌奇准无比的箭矢，再付出了两百多条命之后，终于把沟壑填平，归整如初。

两千分批次上前，还得填土作业，盾牌不能完全遮蔽住身体，何况魏大多自幼练习弓箭，箭矢总是很刁钻的从转瞬即逝的缝隙里穿过他们的眼睛和胸腹，如同绚丽又残忍的巫法，没有漫天箭雨式的随缘散，而是开弓必有回报的点，造成的伤亡根本无法避免。

第三道防线，是用刀车和栅栏围起来的高高的寨墙，明晃晃的刀刃出于墙外，密集又无规则，像是开了背的刺猬，让无处下手。

墙内又分上中下三层，每层各站刀兵、枪兵、弓弩兵，刀兵居于下，用来砍断攀爬的竹梯和飞爪，枪兵居于中，透过栅栏的缝隙刺向敌的各个要害，弓弩兵居于上，先箭弩，等敌爬上墙，立刻换成杀伤力巨大的铁骨朵，死命的抡和砸，一下就能捶倒一片，哗啦啦的如同屑似的掉落。

另外，营内每五十步造一战楼，或五层，或七层，楼上可驻二十至一百名不等的弓箭手，既能随时瞭望敌，为主将决策提供参考，也可为前方的袍泽提供强有力的火力支援——他们居高临下，还成夹角，这种立体式的防御，能对敌构成极大极大的压力。

到了这地步，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拿命去填。勇猛无畏的楚军对得起任何美誉，短短半个时辰，鲜血染红了长达数里的栅栏，顺着木竿子慢慢的浸泥土，伸出墙外的刀刃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切割中变得老钝，透过栅栏刺进胸的长枪卡在硬骨缝里，还没来得及拔出，被那满脸污迹的年轻狞笑着砍断了枪杆，再用力前扑，手里的刀同样刺了敌的心窝子。

稍前还活生生的，下一刻成了垫在脚下的尸体，然而腥红的眼睛透出的不屈和炽烈，燃烧了从校尉到军侯再到兵卒的所有参战员的热血。

杀！

他们的意志和骨一样硬！

胜利属于大楚！

“军主，营门了！”

明敬等的就是此刻，元象弓拉开距离，经过多对，清光了东南方向营门两侧战楼的弓箭手，再用重装步兵护着两侧，靠冲车撞开了营门。

不过，太白营阵以中军为主营，周围共分十七营，成六花状排列，每营都用辎重车和木栅栏围着，中间的甬道弯曲狭窄，五不能并肩。

“命包左突进去，敌内营一到两座，站住阵脚，所部五百，不得后退一步！”

令旗挥舞，左三上四，赫然前指，明确无误的传达了明敬的军令，刚刚撞开营门的包左立刻大声喊道：“凉都，随我冲！”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都监吕正，两从当初的徐州之战结识，三年来随翠羽军历经多次大战，全靠着斩首立功，从普通的无名小卒当上了五百重装枪兵都的都尉。并因为在长安城外顶住了西凉大马将近一千骑兵的冲锋，战后被授予了凉都的旗号。

这是莫大的荣誉，包左以下，皆愿以命守卫！

刚进营内，甬道两侧高处数百支长枪刺了过来，只是重甲护身，提防在前，战果并不显著。包左根本不闪躲，他是百战老兵，眼光毒辣，任由枪尖刺中肩，不管是枪杆的硬度还是枪尖的锐度，都远远不能和楚军的装备相媲美，非但没有甲，反而从中咯嘣折断，他挺枪上刺，手腕用力，顿时挑飞了一。

就这样冒着枪林，稳步推进，即将抵达甬道尽，两架床弩赫然目，包左大惊，后退的命令还没到嘴边，耳边听到弓弦铮鸣，两支巨大的弩箭如犁庭扫，迅捷又霸蛮的贯穿了五十多，彻底打了楚军的阵型。

这种自汉代以来就广泛应用于战场的老式床弩由于准度的不可靠，除了放在城壮胆以外，其实并无太大用途，和楚军的三弓床弩比，简直是星光之于月华，可在此时此刻，地形和距离的制约，让它重新焕发了死神的力量。

挡者披靡！

两侧的长枪趁机捅，顷刻间又死伤了三十多，包左侥幸躲过了床弩的洗礼，刚准备趁敌装换箭矢的机会，率领众冲过去，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百名手持弩机的魏军出现在甬道，分站左右，成前后五排，冰冷的箭尖闪耀着萧杀的光芒，瞬时如蝗而至。

“举盾，举盾！”

多面革盾竖起，咄咄咄的撞击声仿佛敲打在包左的心坎，他的双目透着不甘和怒火，弩机力度不足，并不是为了杀，而是为了阻止他们冲锋，给那两架床弩重新装填争取时间，一旦再次发，手下这帮好男儿怕是一个也逃不出去。

明敬的军令，让凉都不得后退一步，如果抗命，下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