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信

徐佑无奈道：“揪耳朵？”

“不，我用御案的砚台砸了他……”

徐佑惊道：“受伤了吗？”

“江子言挡在身前，砸了他的，皇帝无恙……”

送走徐舜华，徐佑颇为大，阿姊的脾气是看不见的暗流漩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她拖无底的渊，所以有些事还是尽早解决，迟则生变。

他提笔写了信，给詹文君，通过秘府的途径送到正在撤军路上的左彣手里，然后由清明在金陵几处不起眼的地方留下和风门联系的暗号，等到傍晚，长里很有名的吴记鱼肆派前来送鱼，脱去蓑衣和斗笠，正是长安见过面的段江北。

“段供奉是常住金陵，还是恰好路过？”徐佑笑道。

段江北陪着小心，道：“我居无定所，正好五天前有批布帛的货在金陵出了点小问题，我奉门主之命来处理，接到大将军的暗号，怎敢不来听候垂询？”

徐佑到现在还没摸清楚段江北的路数，不过此不能小觑，言语和神态的谦卑只是生意场习惯的掩饰，神照术可以隐秘的窥见他骨子里藏的骄傲，其实这位风门的两大供奉之一并不怎么畏惧徐佑，心里把两放在平等的地位来往。

徐佑两世为，根本没有土著们根蒂固的阶级观念，隶和婢跟牛马等价，这是文明？平等待是基本素养，段江北的这种心态，反倒很得徐佑的欣赏。

“长安的约定，可还作数吗？”

“风门之所以立足于世，全仰仗信和义二字。答应大将军的事，哪怕风门死伤殆尽，也绝无毁约的可能！”

“我已辞官，估计明朝廷就会晓谕天下，大将军的称谓，以后别再提了！”

段江北并不惊讶，显然已知道早朝的廷议结果，他露出诚恳的神色，道：“朝廷百余年来共有八位大将军，风门只与大将军你达成了盟约，我们敬畏的不是大将军这个位置，而是坐在位置上的！”

“好！”徐佑笑的畜无害，道：“承蒙贵门瞧得起，我也长话短说，再过几，朝廷可能会进行秘密的兵力调动，我希望风门能够放弃这方面的报生意，不要和天师道以及任何亲近天师道的做易。”

段江北毫不迟疑的答道：“大将军放心，风门虽然脱离了六天，可也不会和天师道同流合污，我们做生意赚钱，们骂我们无商不，可我们也是有底线和守的，有些事做的，有些事不能做！”

“和段供奉谈生意，真是赏心悦事，我很希望下次见到的还是你！”

段江北微微弯腰，道：“大将军开了金，风门必然满足！”

徐佑又和段江北寒暄两句，清明送他离府。回到鱼肆，段江北吩咐肆主，三五天内把鱼肆卖掉，鱼肆内的所有员撤离，同时启动全新的联络点。他又换了衣裳和妆容，从后面的暗道离开，接连经过三处据点，确定没跟踪，悄然进青溪里的某座奢华的田墅，经过层层严密的身份验证，来到东北角那个偏僻的小院落，闪身进了正屋。

隔着厚厚的幕帘，段江北禀告了和徐佑的会面况，重复徐佑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包括说话时的语气和动作，也都几乎一模一样。

幕帘后响起声音，男不分，偏中，老少不分，偏嘶哑，道：“徐佑的目标不是天师道，而是六天！江北，形势危急，传我风信令，所有在外的兄弟停止手里的生意，不管是正在洽谈，还是已经立约，全部封柜，损失和赔付以后再算，两之内，处理净手尾，隐水里，等大过后再露。”

段江北惊道：“门主，这，是不是有点反应过激？风门成立以来，从没动用过风信令……”

幕帘后传来轻笑声，道：“是啊，可是这数百年的南北江湖，也从来没见过徐佑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