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山

五百，这次率领近卫都的都候是周虎，名不如其，他身材瘦小，脸颊无，唯双目光四溢，浅浅的刀痕从眉角开到耳后，昭示着某次死里逃生的过往。

周虎掷地有声，道：“近卫都在，清水桥在！近卫都不在，清水桥依然在！”

“好！”

张槐能感受到周虎身上纯粹的军气息，就像是藏锋的剑，出鞘必定光芒四，他又暗暗比较近卫都和平江军，竟悲哀的发现，若是明刀明枪的叫阵，他带来的三千未必是这五百近卫都的对手。

西征之前，平江军和徐佑麾下差距并不算大，可西征之后，参战的各军都得到了急剧的提升，平江军偏安湘州一隅，已经落下太多。

等剿灭了六天，必须尽快出发征讨天师道，军队是战场上打出来的，靠练，练的出兵，练不出能打胜仗的兵。

明哨一。

五个抱着刀，卷缩在木屋里，一抱怨道：“大过年的，守着耗子不拉屎的前山，别喝酒吃赌钱玩 ，就咱哥几个倒霉……”

“呸，倒霉个姥姥！还不是得罪了明武天宫的六夫，这故意折腾咱们呢！”

“就是！值到，那没话说，可明明该戌队了，凭什么让咱亥队来蹲？”

队主心里也不爽快，每踢了一脚，骂道：“就你们牢骚多，负责前山哨位的天地支共二十二队，每需要八队到十二队，两天值一次，今夜到咱们，明夜不就能休息了？争争争，争个！”

骂骂咧咧的时候，最早抱怨的那突然睁大了眼睛，队主还没反应过来，喉咙一痛，鲜血出不规则的弧线，他捂着脖子倒地的时候，似乎看到一个犹如鬼魅的身影，顷刻间杀死了另外四个弟兄，然后又突然消失不见。

就像清明突然出现那样。

得！

再不能偷看六夫洗澡了——这是戌队队主最后的念。

明哨二。

甲队是各哨位最负责的队伍，哪怕是除夕夜，五也都眼睛不眨的通过木屋的瞭望孔盯着山路那的动静。

嗤！

仿佛毒蛇吐信的声音，木门无声碎，一根明显是临时折断削尖的竹子刺了甲队队主的心脏，旁边那机灵的想要吹响警报，竹子张眼睛似的离开队主，嗖的从他的中穿过，然后飞蛇舞，打烂了另两的脑袋。

最后活着那吓尿裤子，双腿发软，想要开求饶，竹子再次击穿了他的心脏！

沙三青出手，快、准、狠！

接着是明哨三、明哨四和明哨五……

……

暗哨一和暗哨二只隔了二十米。

一藏在六七丈高的巨大树木上，一藏在狭小的山里，互相之间可以看到，山里的负责东面拐弯处的视野，巨木上的负责西面的视野，谁若出事，另一立刻就能发现。

雪愈发的大了。

飘逸的身影如穿云雀般横掠过层层叠叠的密林，呼啸的风声掩盖了白易的行迹，他就像随风而起的浮萍，浑没有半点的分量，每当需要换气的时候，足尖轻点树叶，然后又可以飞速的前行。

了五品山门，白易的轻功冠绝天下，无可及。

接近巨木，白易双手抓住树，轻盈的连树上的雪都没震落分毫，如履平地般来到最高处的树冠，暗哨一还在聚会神的盯着前方，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来了不速之客。

举手成刀，砍在脖颈，凝聚成点的真气瞬间发，切断了所有的生机，可是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咋看上去，像是被冻僵了一样。

然后从树冠如离弦的箭，俯冲飞向山，迎着暗哨二惊诧的眼神，弩箭发出，透过顶百会，把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暗哨三，暗哨四各有两，全由侯莫鸦明出手，他是三品之尊，用松针作暗器，连面都不用露，直接把这四成了刺猬。

……

清明、侯莫鸦明、白易和沙三青四位小宗师同时出手，脆利落的清除了所有威胁，徐佑一行没有走正常的进山道路，而是绕到东边的悬崖，借助崖壁上凸起的石和生长的灌木攀援而上，到了顶端再走北，用飞爪横渡鸟坠涧，来到了紫阳山的中腹。

钻过几个邃的山，眼前豁然开朗，起伏的六道山脉像是开屏的孔雀羽毛，流泉飞瀑，峰回谷幽，隐约可见六座宫殿藏在茂密的森林里，高高低低，如同蜿蜒的龙，从山脉尽露出美的飞檐和长长的白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