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世人皆苦，苦惟自知

却缓缓跪地，道：“大天主，我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

大天主凝视着他，叹了气，道：“好吧，你我主仆多年，死在一起，倒也不算寂寞。”

大殿内。

苦泉怒斥道：“兰六象，枉你还拜过高天万丈神，竟对敌屈膝低，死后可有颜面去见历代天主？”

兰六象木然道：“成王败寇，多说何益？若非你和鬼师从旁掣肘，又用这个假的大天主来蒙骗我等，这两年早该把六天重新整合完毕，上下同心，又怎会有今灭教之祸？”

徐佑以目示意朱信、侯莫鸦明和竺无尘去殿后搜索，出声打断两的争执，刀刃刺苦泉的脖颈寸许，流出鲜血，道：“我再问你一次，大天主和鬼师何在？”

苦泉神色不变，冷冷道：“你是徐佑？”这时他也猜出徐佑的身份。

“正是在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天师道的道号？”

回山之后，六天皆知他名叫少典，是大天主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子，因大天主伤重，受鬼师邀请回山主持大局，却很少有知道他曾在钱塘观修道，道号苦泉。

“同在钱塘为邻，又岂能不知大天主的儿子在观中修道？”徐佑不会当众露林通的身份，虽然现在露也没什么要紧，道：“若不是秘府发现你和鬼师暗中联络，又跟踪你来到零陵县，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找到酆都山的位置。”

“哈哈哈！”

兰六象仰大笑，满面讥讽，道：“少典，刚才你指责我无颜见历代天主，谁知却是你处事不密，引来了朝廷大军，到底谁该死？”

侯莫鸦明对着他的踢了一脚，道：“允许你笑了吗？老实点！”

堂堂明武天宫的天主，好歹也是跺跺脚天下震动的大物，士可杀不可辱，可他唾面自，不仅不动怒，反倒是对侯莫鸦明有点讨好的谄媚。

能屈能伸者大丈夫，兰六象生动演绎了这句话！

苦泉懒得再搭理兰六象，喟然叹道：“原来如此，徐大将军好算计！大天主和鬼师的下落，你也不必问了，我死可以，但不会出卖六天。”

徐佑知道苦泉这种心志坚定，不用酷刑根本不会开，就算用刑，也得熬上十天半月，没时间和他费，屈指点了八处要，给沙三青看管，转问兰六象，道：“你说！”

兰六象立刻回道：“绝天宫向来禁闭门户，各宫天主没有大天主的召见谁也不得擅自内。我猜测，大天主要么已经不治身死，要么藏在宫内的密室里，只是……天宫依山而建，密室不知凡几……”

“谁知道绝天宫的密室？”

“少典和鬼师应该知道。”

徐佑冷笑道：“兰天主戏弄我么？少典死不开，鬼师鬼影无踪，我问谁去？”“大将军息怒，还有一，绝天宫的金官宣雨，他是大天主的心腹……”

“宣雨可在？”

兰六象目光扫过，殿内尚活着的还有二十多，指着一，问道：“她是绝天宫的水官，和金官同兄妹。”

水官是个貌美子，见徐佑目光扫过来，战战兢兢的道：“鬼师从来不参与这样的节庆场合，大天主，嗯，假的大天主吩咐宣雨去伺候鬼师，免得他一冷清……”

又是死胡同。

这时朱信三回来说找到了几座密室，可并没有大天主和鬼师的下落，徐佑想起鹤鸣山的机关重重，六天估计更胜一筹，见殿外的贼兵都已逃窜，隐约可以听到张槐大军进山的声音，下令将所有六天的捆到一起，由朱信、沙三青、魏恒、王康看守，又召来清明、白易，和袁青杞、竺无尘、侯莫鸦明等去了殿后。

清明通易数，对阳十八局了然于胸，经过四处查探，在供奉高天万丈神神像的坛座后找到了暗道，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大天主所在的密室。

白玉床上，大天主盘膝跏坐，宣雨站在他的身后，望着鱼贯而的徐佑等，笑道：“大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又转对着袁青杞道：“宁真，一别十余载，可还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