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方壶山的风景美吗？

又向锅中夹了一片紫苏，继续道：“可如今，我兴许是老了，越发喜欢以糖煮梅了。”

章缨没有说话，只不停向嘴里塞着糖渍梅子。她觉得这滋味好像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院中的树上落下一片黄叶，飘飘，终是落在了章缨上。

楚焕伸手拂下那片叶子，恍然问道：“章缨，方壶山的风景美吗？”

章缨愣了愣，停下了手上拿梅子的动作，又将嘴里的梅子也囫囵咽了下去，回答道：“自然是极美的。青山碧水、钟灵毓秀。”

因方才咽梅子急了，章缨有些噎，倒了杯梅子酒，喝了一。

“如此甚好。我死之后，你便将我葬在方壶山吧。”楚焕语气平淡，与方才谈论风景节气时无异。

章缨突然听到这样一句，刚喝的梅子酒来不及咽下，又呛得一阵咳嗽。

“你可要时常来看我，莫叫我的坟长了。”楚焕看着章缨被呛到的窘态，神色悠然。

“那你可难有清净了，我山上的小雀鸟可吵得很。”章缨如此答复，算是应允。

“这一生，自你现身于我院中那起，便注定再难清净了。”楚焕闭上眼，喃喃道。

章缨以为此话是在怨她。

他原本平静如水，淡泊得很。是她硬要将他拉波谲云诡、暗流汹涌的朝局之中，劳心费神。

“那你可曾怪我？”她心虚问道

楚焕仍闭着眼：“傻姑娘。”语气中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