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鹧鸪国·生之途·初见

，没没脑就冲过去了，还真是个莽夫。”

她探究我的神，又说，“看我不去把他揪出来骂一顿，仗着夫子子好，简直太不知礼数了。”她佯怒道，又歉疚的朝我行了一礼，“姑娘，夜凉寒重，您还是回屋吧。若是着了凉，明我们怎好对许公子代呢。”

她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我并没看出什么来，但她的表现很怕我看出什么。横竖这是别家，我只是借宿一晚，犯不着找家麻烦。不多想我就抬脚回屋，可刚一脱下鞋袜，吹灭蜡烛，静就来敲门唤我姑娘。

我静默了一会儿，望着隐隐还有火星的灯芯。她还在喊，我问她何事，她便推门进来，手里的灯火照着她的面容闪烁不定。

“姑娘。”她很为难的走过来，重把蜡烛点燃，“对不住了姑娘，还请麻烦姑娘随婢走一趟，夫子要见您。”我诧异的抬眸，“这个时辰？”

静点，“夫子让婢来请姑娘，姑娘放心，夫子并不是要为难您。只是，这事儿都怪婢，是我多嘴说了句姑娘醒了，夫子便想起姑娘之前的瞌睡，姑娘您可是第一个在夫子琴下睡着的，夫子对此颇为在意，便让我请姑娘过去一叙。”

我笑一声。

确实是失礼了。

不过比起这个原因，我更相信是因为别的原因。

甫一推门，就见夫子正说，“老夫知道了，纵使是山林猎户，这个天气也打不到什么猎物。既你家娘子又病了，便下山过冬吧。我这里不缺，我让静给你找一份活计，这样可好？”

那个赤膊男也在，他一脸感激，“夫子宅心仁厚！阿大今生来世都愿为夫子做牛做马！夫子后有事尽管吩咐！阿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陆夫子捏着胡须，面色清冷。好像看到了我，对我身后的静说，“送阿大出去吧，顺便给他抓些药材，他娘子病了。”

“是”。

静应声，与阿大一块儿退下。

此时屋里就只剩下我和陆夫子，还有那个青衣小厮了。夫子旁侧摆着动过一半的酒水小食，他继续抚琴。

“八字姑娘？”

“是”

“怀若说你识字，不知姑娘家学如何，依姑娘看，老夫这首曲子弹的如何？”

“这……陆夫子，实不相瞒，我实在不通音律，只觉得调子很是耳熟，倒像是先前那很长很长的一首，说不出什么高明的见解，只能说……好听而已。”

陆夫子笑了声，“好听已是足矣。”他似是感怀，又说，“既然好听，八字姑娘又为何睡着了呢？”

“这……耕田的黄牛也只听得懂虫鸣牛哞，对高雅之音一窍不通。我想，我也大抵如此，夫子还是别为难我了。”我笑笑。

陆夫子哈哈大笑两声，弄得青衣小厮瞠目结舌，表活像是见鬼了。

“怪不得怀若那小子，总算会开求我一次。”他也笑笑。

本以为气氛和谐了，哪知这位陆夫子话锋一转，令猝不及防。

“那八字姑娘，觉得方才那猎户如何？”

“忠厚老实，看着是个知恩图报的好。”我垂眸淡笑。

陆夫子微微一笑。

“怀若说姑娘要去长安，为何不留在这里呢？”他低抚琴。

“这……实在是一言难尽。”

“姑娘若有难处，不如说来听听，怀若与老夫可是忘年之，他的朋友自然就是老夫的小友。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老夫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实在是私事罢了，不便多说，还望夫子见谅。”

“也罢。你不愿说，老夫自不会迫姑娘说，只是这世道，你一孤身子着实艰难。”

我笑了笑，想起铜雀镇的其他。

“这世间处境艰难的子大有在，算上我一个委实不算什么。”

夫子叹息，弹着弹着便突然停了。执起琴谱，负手行至窗外，眺望院中积雪，吟道：“行路难，比青天，烽火无烟。仍在外，不见故国帆。偏只行路难。”他又甩袖转身，苍老的皱纹挤在一块儿，盯着琴谱半是抱怨，显现出一丝孩子气的说，“这个钟离昊轩！既是在前周谱曲，后半段作何非要用他家乡的文字！每每都让弹得不尽兴，实在憋屈！”愤愤说完很快又恢复清冷，对我说，“也难怪八字姑娘睡着了，看来老夫自己的见解，并不符合它原本的意境。”

我眉一动。

原来这琴谱他只看的懂一半，后半段是他自己添上的。

这送礼之，到底是为讨好，还是膈应呢？听黑子说过，这位陆夫子一生都在思乡，看他面容都憔悴了。

这样一个老……

还是黑子的忘年。

我多嘴问了一句，“敢问夫子，那后半段琴谱是什么文字？”

“是阿兰氏的官体，那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