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家六口都可怜

赵氏吓得后退，色厉内荏地叫嚣道：

“你想嘛？

“我是你的！

“程大丫，你要杀不成？

“快把刀子放下，是你的亲，怎么会害你妹妹！”

程大丫用镰刀指着她，道：“妹妹要喝米粥！妹妹身子虚弱，要杀一只炖汤，补身体，去帮我抓一只老母，我来杀。”

镰刀锋利，赵氏害怕，又不舍得杀给程玉夏吃，说：“我煮蛋给你的妹妹吃……”

程大丫：“给我一篮子蛋，可以不杀。”

赵氏登时横眉怒目，嚷嚷道：

“一篮子蛋？死丫，你想上天吗？

“一只母一天下一只蛋，你想要一篮子蛋，也不怕吃死你！”

程大丫挥舞镰刀上前，把赵氏得贴墙，问：“你给不给？”

一篮子蛋和一只，任选其一。

赵氏选蛋，压抑着憎恨，说：“给，我给……”

翻了天了！

程大丫一个孙，这么大的胆子，敢拿镰刀威胁！

瞥见程大丫身后的儿媳张宝娟，赵氏瞪眼睛，暗示张宝娟拉住程大丫。

张宝娟不负她所望，果然拉住程大丫。

殊不知程大丫转过身就是一镰刀，把张宝娟唬得跳起来。

程大丫道：“娘，别捣。”

“孽障！拿着刀吓唬，还差点伤了亲娘！”赵氏怒声骂道。

“早知道你这般凶恶，你生下来那天我就该把你扔在尿桶里溺死！”

她不舍得给一篮子蛋，又畏惧程大丫发疯，骂骂咧咧地去取了七八个蛋。

程大丫不满。

赵氏骂得更恶毒，不不愿地多拿了几个蛋给她。

中午，程玉夏吃到了蒸得的蛋羹。

她爹程多田回来了。

她哥程树带着五岁的弟弟程海回来了。

程玉夏没跟程多田打招呼，叫弟弟：“小海，你过来，姐姐给你吃蛋羹。”

程海瘦瘦小小，像一根豆芽菜。

程树没有好到哪里去，十四岁的少年，身高不到一米五，脸上颧骨凸出，面有菜色。

兄弟俩吃不好，程玉夏和程大丫两姐妹更是瘦。

程海皮肤白，小脸洗得净净，眼睛显得尤其大，如果胖一点，准是个萌娃。

他吃了一蛋羹，还想吃。

可是他不肯吃：“姐姐生病，姐姐吃。我没有生病，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