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木家

儿子也不知道，却看他竟也无奈的摇摇。

俩转向已跟了过来的木玖清，“这条暗道是何时有的？”

“不知道。”木玖清有点懵，“前些年来南越找姨母，只偷看到姨母在刚刚那湖畔打开榕树，我也没进来过。”

见木玖清也是一脸茫然，俩翻身而出检查地所在之处，只见石板上面被烤的一片焦黑，颜色却不均匀，明显有被移动过的痕迹，从烧成焦木的家具陈设依稀辨得地正是在月敬修后院的书房之中。

半个时辰后，木梓焱将木玖清安顿在西樵山的院子里，俩待再回地探一探另外两条岔道。

从厢房出来，木梓焱身形已动，却见月霄霁还脚下生根似的站在那里，便一脸疑惑的望向他。

“你的伤也需上些药”，月霄霁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木梓焱愣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是指自己早前在月府遇袭时被琉璃球灼伤的肩膀。

回到木梓焱偶尔才住的那间房，扯开衣袖，只见肩臂被琉璃球灼伤的地方还在不断渗出血水，烂的里衣上血迹斑斑，有几处血凝固已经将里衣和皮肤粘连在了一起，一扯之下竟带掉一块皮，木梓焱却只是眉微微皱了下。

月霄霁脸色不太好看，从案几上寻得烫伤药仔细帮他擦了起来。

木梓焱五年江湖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已经可以拼成一副岭南地图，却第一次由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上药，白中透黄的药膏涂在伤上凉丝丝的痛，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无意间滑过皮肤，木梓焱只觉心里一悸。

直通月府的地出来另外两条岔道，一条通往观音寺下，一条通往象岗山脚。

翌醒来，木玖清腹部伤已好了些，绪却异常低落，木梓焱知她亲刚去，却也不懂怎么安慰，便拉了月霄霁过来，又意识到月霄霁不也是同样的处境，罢了，是劫是缘终须面对，便问道：

“木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玖清昨天问木梓焱被堵了回来，以为他无意牵扯进木家的事，今便不敢多言，只想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打算。

现在听他主动问起，先是愣怔了一下，便很快从悲伤转为愤恨“现在哪还有什么木家，那个贱和孽种已经把木家搅得天翻地覆，族们都已经视他们为主子了。”

木梓焱也知定是恨到极致，一个豆蔻年华的子才会用贱这个词。

听完木玖清述说来龙去脉，才知道原来木鼎天原是木氏旁系，娶了老家主的儿木桐才成为木家家主，俩生下儿木玖清后不久，木桐便不幸病故。

木鼎天则被一中原子迷惑，不仅娶了那个中原子，还认下那子带来的孩子并抚养长大，成了木玖清的哥哥。

“那是一个弑父娶母的疯子！他杀了我爹，现在又和他的母亲厮混在一起，还窃得木家封禁秘术，控制了大半的族，剩下的……剩下的都死了，被折磨致死，死了好多……”

木玖清的的双眼瞳孔瞪的老大，想是回忆起了一个骇的恶魔，话未说完便又把埋在臂弯里，肩膀抽搐着，低声啜泣起来。

西樵山半山坡院子里，点点花香，几丝鸟鸣，木玖清服了汤药已经睡去。

木梓焱取出一坛山兰酒斟上，兀自仰饮尽，月霄霁面前的杯子却久久未动。

“你要去帮木家？”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忧虑。

“木家和我并无瓜葛。”木梓焱再斟一杯酒，“我原本就要去蜀中，只是木家既然和月府有旧谊，木姑娘伤势未愈，必要拜托你暂时照应。”

“好，本就是月府的事，她会随我上罗浮山，你自己留心。”

“琼浆玉越久越醇，可这山兰酒味道却总有些淡”木梓焱一饮而尽，转而瞥向远处，眼神缥缈如烟，“我看过后院的那几具尸身，身形虽相似，可并不是义父他们。”

月霄霁点点。

这一世江湖，风起云涌，但见院中胡红花千层，怎知尘世如愁万种。

夜静，罗浮山一处院落灯火阑珊，书房案几上砚台新浴，古墨留香，青衣男子落笔如云烟，写罢却提着笔迟迟未放。

坐于一旁的叶忻然犹豫了下轻声道：“月府的事已经处置妥当，我知你不愿看到这一切，可必须做出选择了，月家本就已不足信，再耽搁下去也只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月霄霁沉默不语，提着笔的手仍未放下，只静静看着纸上的十二个字“忘间之灼色，空天下与尘埃。”

“少主，成大事者应不拘于此。”叶忻然继续道。

“说的好，别忘了你背负的血海仇！”

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房内，这声音却不像是由嘴里发出，如锈迹斑斑仍极力拉扯的风箱，似冷水泼向焦炭的嘶嘶作响，却透着噬心刻骨的恨意。

“姑姑！”月霄霁抬眼望向来，佝偻着的身体覆盖在黑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