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如奉天

朱泚亦尝节度凤翔，其所领三千范阳防秋兵，乃凤翔诸军之骨，皆在其心腹李楚琳之手！张公度（张镒字季权，一字公度）文才虽著，终非武臣，待事急，恐不能号令诸军。若朱泚果在长安反叛朝廷，则尺素之书，可使凤翔倒戈，若陛下前往凤翔，无异于羊虎，龙困浅滩。此微臣之见，望陛下明鉴。”

李适闻言，倒觉得姜公辅说得也有理有据。

卢杞见皇帝意动，再次站出来质疑道：“德文何必盯着朱泚不放，凭何以断朱泚必反？”

姜公辅拱手答曰：“姚令言威望不足以统摄诸军，则必于长安寻德高望重之。则长安可节制泾卒者，不过朱太尉、段司农二而已。此二素有忠义之名，然段司农仁厚甚矣，故泾卒多狎。朱泚则不然，其虽有忠义、仁厚之名，然臣见此外宽内忌，袁本初之相也，故曰不可不防。其纵为胁迫，然必不会对陛下手软。只可惜段司农，其必不肯背反朝廷，将死于贼之手矣！”

李适尚不能决，再问诸臣，则或言效玄宗如蜀者有之，如灵、坊二州者有之。众臣纷纷，李适一时觉得大，只能以手抚额，再次看向傲立于群臣的姜公辅。

“以臣之见，长安西北八十里则为奉天行营，其城小而坚，若有劲卒三千，可抵叛军数月，唯虑粮不足矣！”

德宗揉了揉眉心，又问道：“则若凤翔泾原皆反，邠宁亦不能保，则奉天困于三镇及长安之间，为之奈何？”

“陛下毋虑，范阳兵或可占岐州，然以韦皋之才，其必不能染指陇州。邠宁或有心，然势未名，待山东军马回转，则其必不敢为也。至于泾原，作者不过五千泾卒，与泾原本镇有何关联，只要陛下不失，则社稷不失也！”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