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家国难两全

字。

见她偷摸着斜眼瞧，大夫笑了笑，将边角缝好，剪掉多余的线，把平安符塞到大当家怀里。

“别瞧了，里面绣的是什么只有你大哥知道。”

她走到柏逐昔身边来，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在她耳边悄语：“你这点小心思可瞒不住我。”

是一个平安符，正面绣着平安，背面绣着一个昔字。

谁能拦得住她呢？没拦得住，大夫知道她这个倔起来谁说话都不好使。她也不想拦，虽然希望她安安稳稳的过子，但也知道她要的并不是一个安稳就够了的生。

应征伍的很多，武陵就是有这样的血，或许是大家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吧。从其他府城调过来的兵还在路上，他们都要过武陵才能边境，如今边境告急，武陵就成了救急之所。

黑山石多，前前后后把府衙都快挤满了。

也有说闲话，大抵不过都是说平里做尽恶事，现在应征伍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还有说或许他们在战场上会倒戈，毕竟对自己的同胞都能一刀断喉，谁知道会不会背叛国家呢。

可是这些闲话也不能讲。

大当家拿着四百的名册去府衙登记时，一堆在那堵着说闲话，大当家什么也没说，吩咐寨里稳重的看着队，省得那些年轻气盛的一时气不过跟打起来。

领着这一批兵去边境增援的是展谨，虽然他已经老了，但这缺的时候，朝廷还是想着武陵的展谨曾经也是驰骋沙场的将军，是救了大濮的杀神。

他坐在那，看了便让心生敬意。老了的身形会萎缩，再撑不起原来的战袍，但展谨可以，他的战袍和他的刀，都在告诉世他没有老。仍旧是那个可以保家卫国的展谨，仍旧是那个能让宣南不敢来犯的展谨。

他接下大当家手中的名帖，一个个亲自圈了过去。

作为将领，他能接受黑山石四百山匪，别说什么都不再重要。

“今来此的，不论出身，不论善恶，只要能杀得宣南不敢来犯，都是我大濮的子民！”

展谨扬着黑山石的名册，对着围观的大声喊着。这话或许也不单单是说给那些围观的听，也说给黑山石的听，他们了名册，就是正儿八经的士兵了，国难当前，总要先稳了军心。

黑山石的四百加上之前应征的近千，这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军队规模不算大，边境的战不能再等下去，所以展谨决定第二一早便出发。展谨作为将军，有自有调配手下的权利，他命大当家为副将，管着黑山石的。

这决定自然会让其他不满，但没有敢说自己能管得住他们，所以即便大家不满，也不会改变什么。

城中的夜和黑山石是不一样的，边境未，这里自然安宁。

大当家在府衙的练场上与展谨对坐，两喝着一壶清酒。

“这一杯，多谢将军给我机会。”

他的祖辈从战场上逃走，被着落为寇，们只知道黑山石的第一任当家是个逃兵，却不知他为何要逃，又是为何被到那种境地。

当然，他从未想过用当年的事来为自己的罪行开脱，不管怎么说，没过他他还是选择做了山匪，还是杀了那么多，得许多家庭无法生存。这些都是他犯下的罪，他认。所以他坚持要上战场去，他们在那里丢掉的东西就要在那找回来，至于生死，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展谨喝尽杯中的酒，往大当家肩上重重拍下：“你是有心的。”

杀敌还是杀无辜的，看起来是没有区别的。展谨没有资格替别原谅黑山石的罪过，那么便让这场战争成为黑山石偿还罪孽的路吧。

这夜真静，展谨坐在那瞧着天，大当家已经走了，他一个在这喝着剩下的酒。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尤其是在见到柏逐昔之后，她那么年轻，那么意气风发。抛开别，她真的很像年轻时的自己，不饶，也不需要别对自己留。

“出来吧。”他虽然老了，但还没到眼盲心瞎的那一天。

柏逐昔自墙边影下走出来，朝展谨行了一礼：“将军。”

“叫什么名字？”展谨摊开一张纸，提起笔来。

她要上战场，总不会用自己的真名吧。每个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展谨会成全她这点小心思。柏逐昔的刀，是杀敌好物，他不会拒绝。和外敌相比，身份如何不重要，能杀退他们才是最要紧的。

“路平儿，道路的路，平坦的平。”

展谨提笔写下路平儿三字，他的字笔锋锐利，一笔一划都像刀凿的一般：“好名字。”

柏逐昔笑了笑，确实是个好名字，大当家亲自取的，他对路平儿的期望和对黑山石的期望，都在这三个字里。

“你随我的军帐走吧。”

柏逐昔会半夜偷偷来，就是要避开大当家，看来大当家并不愿意她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