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算清算不清

武陵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算大，有什么消息都传得快，尤其是八卦。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林家这些年给林铄相的亲不在少数，他一直没当回事，对那些姑娘也没什么好脸色，这次对柏逐昔的态度让林大娘子觉得他转了。有林大娘子的默许，他和柏逐昔将成良缘的消息在城中飞速传着，不少为此伤心难过，尤其是那些想要嫁给林铄又没得了他眼的姑娘，个个都想着瞧瞧这传闻中的萧栖栖是个什么模样。

有那茶会上见过柏逐昔的，四处说着她长得如何，真真假假掺着，消息飞得到处都是。她没说嫁不嫁，林铄也没说娶不娶，林大娘子和大夫便默认了他们投意合，张罗着二的婚事。

她想着出去散散心，正巧着有送信到衫罗坊请她出手，路平儿出门办事，楹娘便将信送到了她手里。地方不算远，但这一来一去少说也要半月，正合了她心意。

她走得悄然，林大娘子送帖子来说要见她，说一下这门亲事的细节，大夫遍寻不着她，去衫罗坊问了才知道她早溜走了。她向来拿柏逐昔没办法，只得骗林大娘子说老家有事，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因着她不在，俩的热受阻，暂时也就没有去准备她的婚事。

她去了一趟芜海，没有杀。

这是她第一次接不算黑活的黑活，请她的是个小姑娘，要她偷一样东西。她杀过不少，即便不要命，也会让缺胳膊少腿，偷东西还是第一次。

“我不能保证成功，毕竟这偷东西我也是一遭，如果你坚持不管如何都要拿到那个东西，那我会选择在被发现的时候杀了那个。”

“不，不要伤害他，把东西拿出来就行了。”

她从来不问自己的顾客为什么要杀，为什么要让生死不能。每个都有自己的故事和选择，这些故事与外说了也没用，何况在面对她这样的的时候，她只是个拿钱财与消灾的打手，没必要知道太多。工作就是工作，投感会影响工作质量。

至少在听见这句话之前她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她依旧什么都没问，虽然心中好奇，到底还是想着这是别的事，与自己无关。好奇心是的本能，但不去窥探别的秘密也是做这一行最大的原则。

是一个红漆雕花盒子，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藏得很，就在房中的妆匣里面搁着。她进去之后先把那给打晕了，才开始找这个盒子。这屋子一看就是新婚不久的夫妻所居，家具都很新，窗户和门上都有贴喜字留下来的痕迹。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屋子里只有这个男。

“姑娘，你要的东西，”她将那盒子递给雇主，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为了这么个盒子，花这么多钱请我，不值当。”

姑娘接了盒子，哆嗦着手打开，竟落下泪来。

“值。”

是一份婚书，红色的之上金色的墨迹，字迹娟秀。

她眼瞅着姑娘将这婚书撕得稀碎，一簇火，烧成了灰烬。

“我是想让你杀了他的，但舍不得。既然给不了未来，就不该许诺。”盒子被掷水中，咕噜了两声便没了影儿。姑娘走得也快，只留下了给她的报酬。

柏逐昔看着早恢复平静的水面，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分量不轻。

芜海有道糕点很有名，她特地起了个早去寻那家铺子。蒸笼摆了半个店面，腾腾往上冒着热气。那汽儿闻着都是甜的，直往鼻腔里钻，莫名让心中舒坦。

蛋和面混着蒸出来的，吃着像蛋糕，感和外形却又扎实很多。还有捏成各种可模样的，店家说用来哄孩子是一等一的好使。各式样的都包了几包，带回去给阿琢和砺儿，也让他们开心一下。还有侦侦和阿查，特意不见她们很久了，再拖下去，这俩丫就该提着刀上门砍她来。

她把鞭子挥得极响，小白不要命一样往武陵的方向跑。心里有所期待的时候，去往目的地的路总显得特别遥远，远到恨不能长双翅膀。

大夫对她突然跑出去很不满，偏偏她又一脸生死无谓的态度，让发火都不能尽兴。只气得不想说话，甩了张帖子到她跟前。

“北川寺送过来给你的。”

是了安的字，让她去寺中寻他。

“阿姊，我出去一趟。”

“祖宗，你这刚回来又要去哪……”大夫气得顺势将手中的绣棚扔了出去，却砸在了那迅速关上的门背上。

门内传出阿琢安慰她的声音。

正是午后，寺中忙得很，她在澜庭外遇上了幸。抱着一捆书走得费劲。便帮他拿了，是未译的经书，她看不懂梵文，只觉得其中自有一种奥妙。

“你师兄呢？”

“在经阁译书，最近寺中懂梵文的都在忙这个事，皇寺也正急着。咱们大濮的僧中懂梵文的不少，但能将经书译得传神又易懂的不多，大师兄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