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泥巴还是石头

因着雨刚过，地里都泥泞着，没法下地，村都闲得很。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看到这边有热闹，左邻右舍的就都围了过来。

那姓王的越发起劲，拉着儿子就让左邻右舍的评理，嗓门比方才还更大了些：“……我这衣裳料子好着呢，一家子紧衣缩食的就想着给儿子穿点好的！倒先不说刚子摔着伤着了，咱是个讲理的，咱们庄家小子都皮实，摔一下两下也没啥！可这好衣裳好料子给划成这样，总得给个说法吧！”

这一番话在在理，围观的听得连连点。

刚子朝着阮明姿做了个鬼脸。

王姓眼中越发得意，朝着阮明姿伸出手：“阮家大丫也别说我们欺负你，到底谁家都是要过子的。刚子这衣裳费了我好大一块布，你也不必多赔，就赔个三十文吧！”

其余领着孩子过来要说法的，也纷纷开了，这个要十五文，那个要二十文的，一时间吵闹的很。

阮明姿不急也不恼，正儿八经的朝围观的乡邻们作了个揖：“伯娘婶子们，这事能容我辩几句吗？”

阮明姿这会儿发上沾染的血渍还未清洗掉，原本就旧的衣裳上又沾满了泥，看着又凄惨又可怜。更别提这会儿还这般客客气气的跟她们这些看热闹的商量，左右邻舍心里都起了惜弱的心思，忙道：“你只管说。”

“有啥好说的，赶紧赔了我们家去了。”王姓有点不大高兴。

看热闹的中有个姓高的，向来格泼辣爽利，见状就顶了那王姓一句，“呦，这么着急做什么，还不兴让家孩子说几句啊？咋这么霸道呢！阮家大丫向来不是个惹事的，我看里面说不定有隐！”

王氏气得牙痒痒，听听这话，阮家大丫向来不是个惹事的，不就是在暗搓搓的讥讽她家刚子是个惹事的吗！

阮明姿就又朝那高姓做了个揖：“谢谢婶子仗义直言。”

高氏见她不过是随一句话，家小姑娘还郑重其事的跟她道谢，顿觉脸上有光，笑容也了几分，道：“你只管说就是了，大家都是讲理的，可不会偏袒谁谁。”

这话把看热闹的都给囊括进去了，众都觉得自己是讲理的，纷纷点。

这高婶子是个妙，后找个机会要谢谢家才是。阮明姿心里想着，面上却是叹了气，睫毛微微下垂，看着便是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模样：“……诸位伯娘婶子们也评评理，我跟我妹妹昨晚上才来这老宅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惹着刚子他们了，刚才一直拿泥丢我妹妹……”

王氏脸上有些难堪，忙道：“这些臭小子都是泥猴子，想来是跟你们闹着玩的。”

阮明姿指了指地上那些泥印，里分明还掺了些别的：“王家婶子，哪里是闹着玩，里面裹着石呢！”

众探一看，呦，还真是！

那泥印子里，还有着不少沾了泥的石块呢！

这再抬眼，眼神就变了。

扔泥跟扔石那可完全不一样。

阮家这两个小姑娘瘦瘪瘪的，在村子里素来都是最老实的，平时也没咋着他们，咋就下这狠手呢？

王氏在众暗含指责的眼神中，老脸一阵青一阵红，难堪极了，她扯过儿子往他背上呼了一掌：“咋这么没轻没重的！”

看着那掌呼过去的架势，似是下了重手，但是谁也不是傻子，明眼都看得出，这架势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掌真落下去的时候，那力自个儿就卸了一大半去。

众心下都有些鄙夷。

王氏装模作样的打完儿子，回过来又同阮明姿软声道：“行了，他闹得不像话我这也打了。咱们这一码归一码，你再怎么说也不能害我儿子这衣服成这样啊。”

瞧这不要脸的！

阮明姿指了指尚倒在地上的那一片篱笆，温温柔柔的笑道：“说到这个，我也想跟婶子说道说道。刚子领着骑在篱笆上，拿石砸我跟我妹妹，我躲闪不及，撞在了篱笆上，寻常撞一下也就算了，可上偏偏还有，害得我家篱笆都倒了。婶子您方才也说了，是个讲理的，那这篱笆是刚子他们骑在上才给弄倒的，这衣裳也是自己摔下来的时候才弄的。旁的不说，王家婶子您是不是得赔我家篱笆？”

阮明姿这么一说，看热闹的里立马有给她作证：“没错，俺刚才在院子里也听到阮家丫惨叫了。想想也是，这泥里还裹着石呢，砸身上怎么可能不疼？……这么说来也是刚子自找的，要不是他这么损的去拿石砸家小姑娘，咋可能从篱笆上摔下来划衣裳？”

看热闹的众一想，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纷纷应和起来。

高氏更是冷笑道：“可见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我说王嫂子，您咋好意思还过来要家赔你儿子衣裳。我看啊，倒是你家先赔这篱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