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美人鱼应该用只还是条

“等我试试，以后要是遇到的多了，可以合伙挖一道又宽又大的引水渠，让你去做客，现在的我办不到。”陆安扛着锄砸鱼道，这条河里的鱼比当初那条小河凶得多，“我挖一天才能挖出来个坑。”

“好吧，等不下雨了过来听我唱歌。”何清清笑着道。

把鱼砸死串起来，俩挥手远去，她望着阿夏的背影看了半晌，回身钻进河里，尾甩动，只留一抹隐隐约约的影子。

好几条鱼被阿夏提着，在路边捡了一根树枝，挑在肩，陆安扛着锄，回望一眼。

和一个美鱼一起做邻居，这个念只要想想，就有点微妙的魔幻感觉，如果条件允许，他还真想试试。

话说回来，一个…一条…一只美鱼，陆安真不知道用哪个量词合适。

“其实你可以试着过去接触一下。”阿夏沉默了很久道：“我保你安全，大概她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毛病。”

“……我没有毛病，请注意。”

陆安纠正了她的用词，然后问道：“你怎么保，我往那边走两步，你没有预感到危险，我就过去？”

“你和她很合得来。”阿夏说，她明显能感觉到，何清清对自己不是那么热，但是对陆安很友好。

就连鱼也是看在陆安的面子上扔过来的，也许是因为对他没味道的好奇，也或许是因为陆安听懂了她唱的歌——叽里咕噜的粤语阿夏只听得晕，一点都听不明白。

“合得来吗……因为她很孤单吧，一个在河里，比我们三个更孤单，越强大越孤单。”陆安也是同样的猜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听过她所有歌的，这种应该叫知音。”

“知音？”

“嗯，以前有个伯牙会弹琴，有个钟子期会听琴，弹到志在高山的曲调时，钟子期就说‘峨峨兮若泰山’……”

陆安边走边和她解释了一通这个词的来历，阿夏兴致缺缺地哦了一声。

星期六不会讲故事，这个还没鲁滨逊的故事好听。

“也或许是想借种生个小鱼，我没污染，她的鱼基因可以很大程度保留。”陆安很恶趣味地猜想。

“借种？”阿夏愣了愣。

“只是这么一猜，也许就是单纯的想闻闻我身上是不是真的一丝味道都没有。”陆安说。

心都是复杂的，何清清明显比赵华更加聪明，也没有赵华纯粹，她在想什么没猜得出来。

变异认为自己是的时候，他们很可能觉得自己才是正常的，是进化的新方向，而不愿回归弱小的普通类身体，陆安觉得何清清就有这个势，在水里她很自在，想当个母亲，保留鱼基因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没办法找到另一条男美鱼，那么纯粹的没有受污染的普通，就是最佳选择。

另一个，她的强大也让心生畏惧。

扛着锄到昨天的坑那里，底下已经蓄了一小点水，陆安收回思绪，没有继续往挖，而是在边缘又开一道渠，向着远处山坡下引过去。

如果溪水重新活过来，顺着小渠到坑里，等坑注满水，自然会继续往下流。

阿夏蹲下身子把肩上的布放进去浸湿洗，细细地擦手擦脖子，想给自己弄净点。

“等这里的水可以用了之后，我们提很多桶回去，你可以直接洗澡。”陆安挥着锄道，阿夏一直都是长衣长裤脸上脏脏，如果能梳洗打扮一下，换上正常装，短发应该是很飒很美的，与夏茴的气质不同，他忽然就很想看。

“洗澡多费水。”

“这么多水怕什么费？”

“……好像也是。”

阿夏低看看大水坑，洗澡这件事，是她在城市里时想都不敢想的，最多晚上下大雨的时候偷偷赤身子到天台，接受自然的洗礼。

“到时我帮你搓……！”

陆安一锄挖出来一条蛇，冷汗还没起，那条蛇已经被阿夏伸手捏住。

“又加餐了。”

她瞅瞅身边的鱼，手里的蛇，陆安好像是个福星，会给带来好运，“帮我什么？”

“没什么。”

陆安浑身麻麻的，天生对这玩意过敏，见阿夏单手擒着蛇，他欲言又止，默默离远了一点。

等到回到镇子上时，赵华看见满载而归的两个，直接从地上弹起来。

“哪捡的？在哪捡的？下雨反而有河道了？我也去！”

赵华撸着袖子就准备去外面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