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原因

离越来越近，炮声由沉闷变的清脆起来，当两船距离不到一里的时候，涌金号终于驶了浓雾区，而来自后方的炮声也停止了，林诚指挥着牵引的小船走了一个之字形，命令全船噤声，停顿了一刻钟，没有观察到圣胡安，涌金号上的才稍稍安心下来。

“呼，这群该死的西班牙，竟然追了出来。”林诚咬着牙，骂咧咧说道。

但是他也只骂了一句，立刻命收拾甲板，救治伤患，忙活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暂时安顿下来，林诚让取出几坛米酒，分给了水手，恢复了一些士气，李明勋没有手，心道林诚不愧是海主，颇具御下之能。

在确定了安全之后，林诚把几个得力的属下带到了船艉楼中唯一还完好的房间，坐定之后，说：“全船二百多，眼睛都盯着咱们呢，诸位都是跟随我林诚时间长的老弟兄了，这个时候，咱们拧成一绳，给全船挣一条活路出来。”

身材矮壮的马威把倭刀在怀里，嘟囔道：“老子既没有杀西班牙的亲娘老子，也没有玩他老婆，要说为了灭追杀咱们，实在是说不过去，他妈的！这群洋鬼子犯得着吗？”

马威本就是林诚的二把手，在船上威望不低，此言一出，立刻惹来众附和，李明勋也是心中狐疑，这次马尼拉屠杀和上次不一样，西班牙根本不怕明国出兵，自然也谈不上灭何必派遣圣胡安这类主力舰来追杀呢，虽说二层火炮甲板的圣胡安号在欧洲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中国海，这拥有四十四门火炮的盖伦式大帆船可是地地道道的怪物级的存在，除了澳门的葡萄牙、大员的荷兰，整个远东地区就没能拿出来。

林诚脸色微变，忽然出手，拔出马威怀里的倭刀，斩击在了旁边的一个木箱子上，箱子上的铜锁落地，哗哗啦的声音响起，大量的金银珠宝流淌出来，大明常用的金块银锭就不用多说了，意大利行的金杜卡特，西班牙在美洲出产的双柱银圆，都是海面上的硬通货，马威看到满地的金银，脸色立刻变了，一把就抓了起来，满脸贪婪，但是很快，他身体微微僵直，又放回了原地。

“哈哈，大掌柜，俺还以为咱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曾想您老还有这先见之明。”马威悻悻坐在了椅子上，咧嘴说道。

林诚没有回应他，而是脸色凝重的解释起来，原来此次在菲律宾的屠杀事件并不是没来由的，从二十年前开始，马尼拉的华越来越多，数量逐渐是西班牙的数十倍，引起了西班牙的恐慌，而华擅长经商，逐渐占据了马尼拉贸易的大部分利润，所以连续几任菲律宾总督都在推行一个叫做卡兰的计划。

这个计划就是迫华弃商务农，安置到距离马尼拉较远的土地上去，既能解除华对马尼拉西班牙的数优势，又能提供廉价的农业产品，还能夺取华在贸易之中的利润，但是也遭到了华的对，但是现任菲律宾总督科奎拉四年前上台之后，形势骤然转变，荷兰把手伸进了菲律宾，与西班牙争夺摩鹿加，而葡萄牙又趁势垄断前往马尼拉的贸易，肆意提高各种产品价格，而菲律宾最倚重的白银来源，马尼拉大帆船贸易又停止，让科奎拉不得不选择其他的财政来源，剥削华就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科奎拉使用力推行卡兰计划，并且与其属下，内湖省的高官莫拉一道，在这个过程中中饱私囊，而如今的马尼拉已经设立了具有监督能力的检审庭，未免事败露，科奎拉把巧取豪夺来的不义之财存在了一个本商的那里，而这个本商与林诚相熟，在马尼拉大屠杀的前夜，林诚索一不做二不休，带了几个亲信，把科奎拉四年来抢掠的不义之财全都抢到了涌金号上。

显然，科奎拉已经现了这一点，这才有了圣胡安号的追杀。

听着林诚的解释，李明勋眉皱起，这个时候惹怒科奎拉这个杀恶魔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如此想的也只有他一罢了，马威等听完林诚的故事，纷纷激愤起来，敲着桌子，怕打武器，豪迈的狂笑起来。

“大掌柜这招釜底抽薪实在是漂亮，老子真想看看科奎拉那个狗贼现在的表，哈哈，的好，我马威算是服了！”

“真是爽快，最好气死科奎拉那个老狗！”

林诚双手虚按，说：“若是没有圣胡安号追杀，当庆祝一番，可是如今你我命在旦夕之间，这些钱财已成是非了，若送还回去，能保大家平安，我林诚自然不会小气的。”

一个年级稍大的男站起来，他只有一只手臂，却挥舞的极为有力，正是林诚麾下的将宋老七，宋老七道：“大掌柜听俺一言，那些西班牙强凶霸道惯了，这个时候便是送回去也要被杀，而且这钱不是净的，科奎拉也不敢接呀。圣胡安上的狗崽子们怕是要灭你我呀。”

林诚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拳砸在桌子上，喝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同生共死，就算把这些钱财扔进大海，也不能便宜了西班牙的狗崽子，我林诚今把话扔在这里，这钱财分四份，一份归我，一份分给大伙，一份分给底下，最后一份，谁能把这条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