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一 意图

稍稍警惕起来。

“总督大，我们遭遇了伏击，伏击者过一千，有虎尾珑社的丛林武士，来自北方的鞑靼，还有装配了火绳枪和回旋炮的火器部队，他们属于腾龙商社，而附庸我们的土著溃散，达杨阁下和舍尔少校率领幸存者投降了。”

军官说出的话好似晴天霹雳，一坐在了椅子上，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呼出，何斌看了看楚尼斯起起伏伏的肚腩，就知道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不由的身子后撤了两步，天晓得这个君震怒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楚尼斯的手脚微微颤抖着，他不出声，办公室内无敢于出声，许久之后，楚尼斯长叹一声，却是已经安静下来，他挺了挺宽大的后背，舒展了攥紧的拳，出言问道：“你是怎么样知道这么详细的？”

“是敌告诉我的，他希望我能向您详细的描述他们的实力，以免您做出错误的决定，而达杨阁下也支持这么做。”军官低声说道。

控制住自己绪的楚尼斯没有追求这话语中的傲慢，他微微点，又问了几个细节问题，军官都一一作答，何斌却是听的满脸震惊，达杨率队投降，马格尔同样如此，而敌的兵力过三千，还有一支装备良的火器部队，其余土著也过半装配铁质武器，敌的战术不是土著常见的一拥而上，很好的利用了地形，号令如一，且阵型严整，仅仅只是听这位军官描述，就知道他们的实力不亚于大员港的荷兰，但是台湾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支力量，而且真的属于腾龙商社，属于那个年轻的男吗？

当何斌从震惊中走出的时候，现那个军官已经离开了，而楚尼斯正呼唤自己的名字。

“总督阁下，请原谅我的失礼，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撼了。”何斌如此说道。

楚尼斯微微摇，默然道：“原本我只是想利用腾龙商社抵挡来自北方的大肚番和虎尾珑社的骚扰，没有想到，仅仅只有两年的时间，我就亲手培养出了一个怪物。”

“那您准备如何做？”何斌小心的问道。

楚尼斯没有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抽出了两份资料摆在了何斌的面前，何斌走上前，拆开细看，第一份是来自达维亚总部的公函，是由公司的总事亲笔书写，这可是仅次于达维亚总督的实权物，管理着亚洲的所有贸易。

公函的内容很简单，在汇总了来往于达维亚的明国、越南商提供的消息，并且从返航的商船那里得到佐证，明国的广东省新近出现了一个名为香港的开放岸，总事质问楚尼斯为什么没有及时的报告这一重要消息，而在公函的末尾，总事提及了一个设想，是否有可能在香港设立一个商馆，获得和大明帝国直接贸易的机会。

而第二份报告则是楚尼斯亲手整理的，消息来源很复杂，全部与香港有关，报告清楚的描述了香港开埠的过程，虽然报把其归结为李明勋与新任两广总督的私关系，但香港开埠造成的巨大影响确实难以忽视的。

何斌看到这里，忍不住说道：“这个李明勋背着我们竟然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有香港在，或许达维亚总部大们不会乐意看到我们与腾龙商社敌对。”

这话说出，何斌却有些后怕，暗骂自己没有管住嘴，要知道，整个大员港，只有少数知道大员港动员，准备对北方战争的真正目的，而实际上，这是楚尼斯和达杨在弥补过错，并想在其中财。

“何，你不用这般拘谨，你说的没错，如果没有香港，李明勋是福摩萨秩序的挑战者，无论是阿姆斯特丹的十七位绅士，还是达维亚的总督大，都会毫不迟疑的消灭他，但是有了香港就不一样了，这是一次改变与大明贸易格局的机会，你知道，在公司建立近四十年的历史中，与明国直接进行贸易，获得一个类似于澳门的据点是所有高层的共识。”楚尼斯热切说道。

“您的意思是化戈为玉帛？”何斌问道。

楚尼斯微笑说道：“正是如此，把流血的战争变成赚钱的生意，这才是真正的智慧，对吗？”

说着，楚尼斯站起身，给自己和何斌倒了一杯波斯出产的葡萄酒，微笑说道：“我与李明勋好似两个角斗士，这次意外的战争就是一次相互的试探，我们两个都无法将对手打趴下，如果继续战争，就会变成一场血腥而低劣的扭打，对谁都没有好处，何不选择停战，我想，台湾容得下两只猛兽，宽阔的海洋同样如此，而且，我们与李明勋之间还有一个共同的敌——西班牙。”

“可是您怎么向达维亚解释李明勋的出现，香港的事还好说，但是布袋港的一切似乎都不利于总部对您的评价。”何斌小心的问道。

楚尼斯微微一笑，与何斌碰了碰杯子，说：“如果我们能获得和大明直接贸易的机会，这一切并不算什么，当然，我们距离达维亚数千里，而阿姆斯特丹更是在万里之遥，我们能做的文章有很多。何，现在的最重要的是挽回损失，控制局面，至少双方不能宣战，我准备让你做我的全权代表，前去与李明勋谈判，如何？”